驚弓之鳥,一時疑神疑鬼也是常有的事。
蘇輕鳶走神的時候,小李子已將靜息之法的要訣細細地說完了一遍,什麼“心窩正中,原有一管,上繫於肺,下同丹田”、什麼“心為天,腎為地,心性漸漸伏下,與腎氣交合”之類,指尖在她的身上指點著,蘇輕鳶竟也沒有覺得十分反感。
明明曾經恨透了這個人的,此時聽他用溫和的聲音緩緩地說著那些晦澀的法訣,她竟然並不排斥。
後來,不知是因為睏倦還是因為環境太過於安靜,蘇輕鳶竟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指點,認真地練習起來。
小李子的聲音愈發溫軟,啞啞的帶著幾分慵倦:“神意合一,心入氣中,氣包神外,混沌交合,橐龠不散。津液愈生愈望,香甜滿口,丹田溫暖,周身融融,呼吸開合,周身毛竅皆與之相應。靜到極處,但覺氣如根根銀絲,透入毛孔,空洞暢快,妙不可言。鼻無出入之氣,臍有噓吸之能,好似嬰兒在胞胎之中,是為胎息……”
他的指尖溫軟,蜻蜓掠水般地從蘇輕鳶的身上拂過,像是帶著某種神秘的魔力,使得蘇輕鳶周身綿軟,昏昏欲睡。
身下的床褥彷彿變成了溫柔的海水,閉目側臥著的蘇輕鳶只覺周身舒暢,竟果真如同回到了母胎之中一般,心境平和、從容而安詳。
這種不設防的狀態持續了很久。
蘇輕鳶醒過來的時候,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時已被解開了,那太監正摟著她的身子,肆無忌憚地親吻著。
而她自己,不知何時也已纏住了對方的腰……
蘇輕鳶大驚失色,本能地想把此人推開,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竟使不出一絲力氣。
小李子見她醒來,似乎有些驚訝,隨後又笑了:“太后莫急,奴才正在為您疏通筋脈,藥性延至四肢百骸還需要一點點時間,再過小半個時辰方能行效。”
“什麼藥性?”蘇輕鳶驚恐地問。
小李子依然謙卑地笑著:“是念姑姑特地為您尋來溫養身子的藥。太后資質本佳,今後得此靈藥襄助,更能勾魂攝魄、婉轉依依,令人慾罷不能。”
“我不要變成那樣……”蘇輕鳶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小李子輕柔地在她腰眼處摩挲著,語氣溫軟:“太后本來便是那樣,說什麼‘變’與‘不變’?您看,您此時驚駭欲絕、梨花帶雨的模樣,亦能教人心生憐意,恨不得把這纖纖玉體一口吞下肚去……奴才算不得男人,此時已然難以自持,若是真正的男子在此,只怕縱有刀劍加身,也要先將您這身子擁入懷中,蜜愛輕憐一番……”
蘇輕鳶羞憤欲死,小李子卻只管放肆地在她的身上又摸又親,全然不在意她是否會發怒。
偶爾,他甚至還會十分挑剔地作一番點評:“‘媚’之一字,‘女’子‘眉’眼秀致是首要之務,太后雖生得秀美,但眼神過於冷厲,未免令人掃興。至於體態神韻,更須時時留意。有了這幾條好處之後,便要更加專注於房中之術。床笫之間隨手婉轉,進退如意,方能陰陽和諧,恩愛長久……”
蘇輕鳶掙扎了這許久,終於將自己不受控制的雙臂放了下來。
身子好像已經完全不是自己的。明明躺在溫軟的床上,她卻像是躺在雲端一樣,飄飄忽忽全無著落,只覺眼前連帳頂都是搖晃的。
視線已經不甚清晰,面板的觸覺卻變得異常靈敏。那太監愈發放肆的撫弄,對她而言無疑是一場煉獄般的煎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種令蘇輕鳶惶惑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
一點微微發燙的熱氣沿著血脈傳遍她的四肢百骸,跟著小李子的指尖,在她的面板之下緩緩地遊走。
那太監的手指在她的小腹上方停頓了片刻,腹中的小傢伙立刻不安分起來。
小李子微微皺眉,有些苦惱似的:“太后為何不出聲?”
“你想……”蘇輕鳶只說了兩個字,立刻驚恐地閉上了嘴。
小李子立刻露出了笑容:“太后已經感覺到了,對嗎?”
蘇輕鳶咬緊雙唇,再不敢開口。
小李子眯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長:“太后果然堅韌過人,到了這個地步,竟還能忍得住!只是,藥力已經紮根在您的體內,您越是隱忍,對今後的影響便越大。奴才斗膽勸您一句——喊出來吧。”
蘇輕鳶咬緊牙關,緊閉了雙眼。
她想攥住被角,卻發現自己連彎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小李子的笑容漸漸地淡了,臉色有些難看:“念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