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朝廷作對、承受千夫所指?”
“陸離沒那麼無聊。”蘇輕鳶的心裡有點不舒服。
念姑姑勾了勾唇角:“你說我盲目相信你父親,你自己又何嘗不是盲目相信陸離?”
蘇輕鳶無言以對。
念姑姑抓住她的手腕,慢慢地攥緊了:“鳶兒,你道我為什麼三番兩次謀害你的孩子?我也怕……我也怕孩子落地之日,就是你殞命之時啊!”
蘇輕鳶冷笑著反問:“怎麼,難道你做那些壞事竟是為了我,而不是因為把對昭帝爺的仇恨轉移到了陸離的身上?”
念姑姑定定地看著她,神色漸轉嚴厲:“他父親滅了巫族全族,又曾對你的母親百般折磨,難道你一點都不恨他嗎?”
“那些事,跟陸離有什麼關係?”蘇輕鳶不慌不忙地反問。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念姑姑咬牙切齒。
蘇輕鳶扁了扁嘴,一臉不情願:“若有‘父債子償’,是不是也要有‘母債女償’?你做了那麼多缺德事,我可不想替你償還!”
“你……”念姑姑氣得渾身發顫,“……你還是不是我的女兒?!”
“‘是’與‘不是’都是你說的。”蘇輕鳶不耐煩地嘟囔了一聲。
念姑姑鐵青著臉,死死地盯著她:“這麼說,你是執意要與那個小雜種同生共死了?”
“你這麼多年都沒能殺死他,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蘇輕鳶輕飄飄地回了一句。
念姑姑冷笑了一聲:“但願你以後也能這麼想——殺一個陸離算什麼?他陸家為了所謂的南越江山滅了巫族,我便要他整個南越天下陪葬!”
蘇輕鳶心頭一寒,隨後冷笑道:“有夢想總是好的。”
“不錯,十六年來,我一直覺得這只是個不切實際的夢想。”念姑姑悵然地嘆了一聲。
她話鋒一轉,隨後冷笑道:“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了你。”
蘇輕鳶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
念姑姑見了,笑得愈發得意:“我芳華已逝,沒了傾覆天下的資本,但你還有。鳶兒,你的資質比我當年好得多,巫族大仇得報的日子,為期不遠了!”
“我不會幫你的。”蘇輕鳶警惕地道。
“你會的。”念姑姑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蘇輕鳶不寒而慄。
念姑姑用指尖挑起蘇輕鳶的一縷髮絲,笑吟吟地繞在指尖把玩著:“你說得沒錯,陸離跟他父親不一樣。那傻小子,對你有情。”
“你休想用我來威脅他!我寧死也不會受你擺佈的!”蘇輕鳶坐直了身子,如臨大敵。
念姑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我不會用那樣沒品的手段——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幫我。”
蘇輕鳶覺得她簡直異想天開。
念姑姑沒有多作解釋。
她攥住了蘇輕鳶的手腕,從被窩裡將她拽了起來:“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蘇輕鳶不願起身。
念姑姑神色平淡,語氣卻有些陰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我有很多種方法迫你就範。”
蘇輕鳶依然搖頭,念姑姑便站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蘇輕鳶沒有聽到落鎖的聲音,忙跟著跳下床,試探著去拉那扇門。
門開了。
在開門的一瞬間,兩個小太監一左一右衝了過來,將蘇輕鳶的手臂牢牢地擰住了。
念姑姑轉身回來,露出微笑:“你果然不肯死心。明日得空,我可以叫人帶你在這地道之中四處走走,你細看看有沒有逃走的希望。”
蘇輕鳶看著陰森森的地道,看著地道之中那些面無表情的太監們,心裡已經怯了。
兩個小太監用白綾將蘇輕鳶的雙手綁在身後,念姑姑又遞了一塊帕子來。
蘇輕鳶徒勞地掙扎了一陣,最終還是毫無懸念地被封住了嘴。
她抬起頭來,怨恨地瞪著念姑姑。
後者含笑看著她,臉上的神情竟然有點兒興奮——似乎是幸災樂禍的意思。
蘇輕鳶已經沒有心思難過氣惱了。
念姑姑點了點頭,轉身走進地道。
兩個小太監便一左一右架起蘇輕鳶,亦步亦趨地在後面跟著。
蘇輕鳶很想問問這些人要帶她去哪兒,可是嘴巴被封住的她,開不了口。
念姑姑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回過頭來微笑道:“你先別問,到了你就知道了。”
蘇輕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