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份兒記錄說是送到了北京的某處地方……那地方他也知道,入京的時候還住過一回,屬於和名下!
結果,十三行也不能查了。如果因為他找了十三行的麻煩而讓和的分紅受損,後果可就嚴重了。他再貪婪,也不敢跟和搶食吃。
於是,如此這般,蘇凌阿到了廣東半年之後,愣是沒撈到幾個錢。按幾個熟知情況的人所說的,比孫士毅在的時候還有不如……人家孫士毅不張口,不挪窩,不算打越南那回,每年光是白得的好處也有七八萬兩呢。北京。和府。
“聽說蘇凌阿瘦了。到廣東的時候,聽說是兩百四五十斤,現在過了半年,就只有不到兩百斤了……而且還有往下瘦的模樣?”
兩廣總督跟廣東巡撫鬧矛盾的事情經過半年的傳播,官場上的人幾乎都知道了。可是,似乎有默契的,沒有人將這事兒在朝堂上捅出來,更沒有人將這事兒告訴乾隆……或許是有人偷偷的告訴了,乾隆沒有表現出來。甚至就連蘇凌阿跟何貴發來的誣陷與辯白的奏摺,最多也只是傳到軍機處便被髮了回去。
和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他不願意自己手下的兩名重要人物掐架地事情被乾隆知道,因為那樣一來,他就有可能會損失其中一個;而阿桂、福隆安、王傑、劉墉等人卻是打算著看好戲。想看看到底是蘇凌阿整倒何貴。還是何貴再扳一城,連續第二次整翻一個總督。反正,不管是誰整趴下誰,鬧到最後,找個人把這事兒往乾隆那裡一說。鬧事兒地兩個人都得不了好兒。那時候,兩廣可就空下來了。
“是有這事兒。聽說兩人現在過得都特別鬧心……”
和對面坐著的是孫士毅。雖說孫士毅以前也是和保舉起來的,但如今此公貴為文華殿大學士,也是屬於宰相一級,除了實權不夠之外,跟和也算是一個級別。所以也就不便交往頻繁。自從入京之後,孫士毅除了開始的時候送過一次禮,就很少再來和府了。最近倒是跟原大理寺少卿王爾烈過從較密。不過。孫士毅還是都察院右都御使,負有監察百官的職責,打著“學習”地名號接近王爾烈這昔日專審官員的大理寺副頭領也沒人能說什麼。何況,王爾烈文名動天下,如今又已經閒散在家,連門都很少出,別人也看不出孫士毅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之處。只覺得他是真心求教,也不會覺得這傢伙的目的其實是王爾烈昔日的學生。今日的嘉親王永琰。
“智冶兄,你跟何貴相交數年,又在兩廣當過一任總督,如今廣東那兩個傢伙鬧得不像話,你可有什麼辦法?”和又問道。
“中堂取笑孫某了。”孫士毅笑了笑。他可不敢在和麵前充大頭。“蘇凌阿跟您是姻親,何貴又是難得的能臣。他們兩個的事情,還是得您發話才成啊!”
“可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發話呀!”和擺出了一副苦惱地模樣,“蘇凌阿這傢伙我自然清楚。這些事兒也都是他先鬧出來的。可就像你說的,他再怎麼說也是和琳的老丈人,我總該賣他一點兒面子。要不然,別人一看我連自己的親家都護不住,指不定還會怎麼想。……可話說回來,何貴這傢伙我也不好動呀!”
“何貴自出仕之時起便在中堂麾下,一直以來也頗受您扶持,算得上是您的門生。中堂大人您如果覺得他過份了,寫封信訓斥訓斥,讓他老實一點兒,讓著蘇大人一些不就成了?”孫士毅有些訝異地問道。他可沒想到何貴在和的心目中居然還這麼有地位。要知道,何貴一向很少給這主兒送禮,就算送,也從來沒有什麼出色地玩意兒。哪跟得上蘇凌阿親家翁的身份加每年幾十萬兩銀子地孝敬?
“讓?這個何貴自從出仕之後,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讓當郎中的時候,就敢當著皇上的面掀翻兩個巡撫,最後弄得甘肅省的官員掉了一地的腦袋。何況現在?再者……他終究也對我有恩吶!”和有些憤憤地冷哼了一聲,接著又變得有些苦惱起來:“當年,白蓮教王倫造反,我跟國泰兵敗在逃,是他派人把我救到了兗州,雖說只是偶然,可救了就是救了。後來,兗州勢危,他頭一個就想著先派人把我送到河道衙門那安全之地!再後來,王倫數萬大軍圍困濟寧,他又不顧安危,親自率兵來援,結果在入城之前遇到埋伏,真就險些把自己地命搭進來。這份兒情,我可一直都記著呢。何況,他還幫了和琳好多次,和琳能如此快速地升遷,這裡面可有他許多的功勞……這麼多地事情,你讓我怎麼去訓斥他?何況這些事兒還不是他先搞出來的。”
“中堂大人如此顧念舊情,孫某感沛不已!想來何貴如果知道這些,肯定也會感激不盡的。”聽到和這些話,孫士毅也禁不住有些意動。沒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