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華,遺憾的是,鄭勳睿的才學。早就不需要錢謙益等人來考證了。
秦淮河的吟詩作畫,更大程度上來說是純粹的娛樂,博得美人一笑,迎合自身的虛榮心,要是得到美人的青睞,說不定還能夠墜入到溫柔鄉之中。
鄭勳睿在這樣的場合吟詩作畫,肯定不合適,他日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不會有人說好。
錢謙益清楚這裡面的含義。既然清楚,卻要求吟詩作畫,那就是故意發難了。
看著眾人熱情期盼的眼神,鄭勳睿微笑著開口了。
“錢老先生沉湎與詩會和文會之中,展露不凡的才學,我也聽說很多了,況且我還知道,錢老先生乃是南方讀書人敬仰的翹楚。能夠得到老先生之讚譽,我實在不敢當。這所謂的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乃是後人對前輩之結論性的讚譽,老先生如此說我,不合適啊。”
周圍出現了細微的笑聲,錢謙益老臉微微有些紅。
“鄭大人謙虛了。十六歲的狀元郎,鄉試、會試和殿試三元及第,乃是我大明讀書人之中的第一人啊,在下如此形容大人,這不過分。大人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見,迄今無人能及,在這秦淮河被譽為絕唱,有大人的詩詞在這裡,在下不敢班門弄斧啊。”
錢謙益說完之後,陳於泰跟著開口了。
“大人,今日機緣巧合,在下本來也想做出詩詞的,可想到大人之才學,就真的不敢丟醜了,剛剛在下詢問過定生、闢疆和朝宗,他們都不敢開口,在下也知道大人公務繁忙,每日裡思考的事情很多,可既然到秦淮河來了,也就略微放鬆,體驗這風花雪月之事。”
陳於泰說的很是誠懇,他大概看出了錢謙益的態度有些問題。
田弘遇也跟著開口了。
“下官也聽說了大人的才華,真的想見一見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意思發生了明確的變化,鄭勳睿已經成為眾人矚目的主角了,他若是不開口,其餘人根本就不會展露才學,這是對學問最高、身份最為尊貴之人的敬重,與錢謙益前面的意思完全不一樣了。
鄭勳睿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而錢謙益的臉色則是微微變化。
“當年在秦淮河吟詩,那個時候情緒激昂,頗有俾睨天下的意思,現如今不敢有這等的想法了,年紀大了一些,這山外青山樓外樓的道理,也是知道的更多了,南直隸是讀書人最多的地方,這裡豪傑無數,我也為自身是南直隸讀書人之中的一員驕傲,今日來到秦淮河,體驗到當年的豪情,也是不簡單,難得有興致,就寫一首詩詞吧。”
早就有人拿來紙筆墨硯,陳於泰親自起身,為鄭勳睿磨墨。
鄭勳睿看了看陳於泰,臉上露出微笑,表示了感謝。
四周安靜下來。
鄭勳睿稍稍思索一番,很快落筆了。
鄭勳睿寫完之後,陳於泰馬上開始大聲念出來了。
“風雲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錢謙益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眾人看向鄭勳睿的眼神,再次不同。
陳於泰唸完之後,神情很是激動。
“大人之氣勢,在下真的是佩服,在下剛剛想到了陸游的詠梅,其意境與此不能夠比較,還好在下有自知之明,沒有獻醜,否則就要貽笑大方了。”
陳於泰說完之後,鄭勳睿跟著開口了。
“大來兄謙虛了,詩以言志,大都是真性情之體現,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有感而發,詩詞之高下,當與個人之體驗有很大關係,能夠吟誦出來一首好的詩詞,不必得意,這就如同我與大來兄十年之約一般,有人少年得志,有人大器晚成,有人一生默默無聞,我等學到知識,有了學問,究竟是為了什麼,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光宗耀祖,這大概是所有讀書人都信奉之經典,我卻認為這樣的認識不是特別妥當。”
“就好比說人各有志一樣,我們不能夠強求每一個人都是兼濟天下,各人有各人的選擇,有人進入朝廷為官,關心民生之疾苦,時刻將百姓之苦楚放在心上,成為百姓擁戴之清官,萬古流芳,好比我朝之海瑞大人,有的人怡情自我,流連風花雪月之中,也領悟到人生之真諦,就好比是宋朝之柳永。”
“但有一點必須要謹記,就如同作詩流露出來真性情一般,做人要真誠,我最看不慣的是有那麼一些人,在朝中為官,嘴上謙謙君子,腹中私慾橫流,在地方為民,流連風花雪月之中,嘴上說著兼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