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過天星惠登相,府谷的王嘉胤、掃地王張一穿,米脂的闖將李自成、革裡眼賀一龍、左金王賀錦,綏德的老回回馬守應、紫金梁王自用、神一魁,洛川的不沾泥張存孟,膚施的曹操羅汝才、爭世王藺養成、闖塌天劉國能、射塌天李萬慶、混十萬馬進忠等等,都是流寇的大小首領。”
“且不說這些人為什麼造反,可是他們造成的影響是惡劣的,已經讓陝西淳樸的民風大為變化,流民乃至於百姓,爭先恐後的加入到流寇的隊伍之中,更為令人擔憂的是,流寇絕大部分的頭目,都是出自於延安府所轄的州縣之中,這讓流寇視延安為大本營,就算是遭遇到官軍的圍剿,也能夠回到延安喘息,等待再次造反的機會。”
身體虛弱的徐光啟,忍不住慢慢站起來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鄭勳睿居然對延安府有著如此清晰的認識,崇禎二年延安府大旱,全年無雨,耕地幾乎是顆粒無收,崇禎三年延安府再次遭遇災荒,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情況,皇上對延安府諸多的反賊,心存憐憫,同意了三邊總督楊鶴的以安撫為主、剿滅為輔的作戰方針,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方針明顯是錯誤的,已經投降的流寇,幾乎全部都開始了再次的造反。
“本官沒有想到,鄭大人對延安之情況,如此的通透,看樣子本官不用過多的擔心了,不過本官還是有三個建議,鄭大人若是覺得合適,可以採納,若是覺得不合適,就當本官什麼都沒有說。”
“第一個建議,儘量安撫百姓,民以食為天,延安連續遭遇到三年的災荒,百姓的確是活不下去了,若是不能夠很好的安撫,幾乎是沒有什麼辦法穩定的。”
“第二個建議,春耕生產為重中之重,若是不能夠抓好今冬明春的春耕事宜,來年再次遭遇災荒,朝廷也沒有辦法救濟了。”
“第三個建議,整頓官吏,延安府馬懋才,能力平庸,面對盜賊四起的局面,幾乎是手足無措,去歲陝西巡撫吳大人就私下裡寫信了,只是沒有彈劾,加之延安府乃是人人都懼怕的地方,朝廷也難以派遣官員,因為馬懋才之平庸,導致延安府的局面更加的不可收拾。”
。。。
徐光啟提出的三個建議,的確是不錯的,也是很關鍵的,但鄭勳睿內心還是不舒服,他豈能不知道這些,可目前的關鍵是,延安府已經窮的叮噹響,朝廷大軍數次在延安府境內剿滅流寇,各地官府疲於應付,甚至無法提供充足的糧草,如此的情況之下,他就算是神仙,到延安府去了,也是無可奈何的。
不過他還是要表示感謝。
“徐大人之教誨,下官牢記在心,下官一定不辜負徐大人之期望。”
徐光啟看著鄭勳睿,臉上帶著微笑,微微搖頭。
“本官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兩手空空到延安府,能夠做什麼事情,本官說的這些也是空的,不要說你,就算是本官去了,也無可奈何,本官也知道,今日皇上召見你,你肯定會提出來要求的,可否說說提出了什麼要求。”
鄭勳睿嘆了一口氣,說出來了在皇上面前提出來的三個要求,可惜皇上只是答應了兩個。
徐光啟聽的眼睛裡面出現了精光。
“好的很啊,本官看樣子是杞人憂天了,你早就想到這些了,虧得本官多嘴。”
徐光啟慢慢走到了鄭勳睿的身邊,面容嚴肅的開口了。
“清揚,你是殿試狀元,老夫本不是殿試主考官,按說不應該提出來此等的要求,你若是不嫌棄,老夫欲認下你這個學生,如何。”
鄭勳睿的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迅速站起身來了。
“恩師請受學生一拜。”
看著鄭勳睿恭恭敬敬的行禮,徐光啟沒有拒絕。
“清揚,你在朝中的表現,老夫都是知道的,你沒有攀附周大人和溫大人,這一點老夫內心明鏡,老夫今日冒昧了,主動認下你這個學生,是想著你能夠大有作為,為朝廷效力,老夫既然認下了你這個學生,若是沒有見面禮,那是說不過去的。”
徐光啟走到了鄭勳睿的面前,輕輕拍了拍肩膀。
“老夫在戶部還說得上話,昨日就給戶部打過招呼了,給你提供白銀十萬兩,你也知道朝廷幾乎是拿不出來銀子了,若是府庫充盈,定不止這些銀子的,十萬兩白銀,能夠起到一些作用,希望你能夠好好的使用,老夫相信你能夠治理好延安府,只要治理好了延安府,流寇的勢頭就會大大減弱的。”
一直到這個時候,鄭勳睿的臉上才真正的露出了微笑,十萬兩白銀,對於整個的延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