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地道:“陛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向你下的聖旨,侯某當時也在場,焉能不知?”
“那麼侯尚書可記得陛下讓李某在何日之前押運二十萬石糧草到鄯州?”
侯君集想了想,道:“三月初一。”
李潛追問道:“那今日是幾月初幾?”
侯君集神色一滯,道:“二月十七。”
李潛點點頭,道:“今天距三月初一還有十多天呢,侯尚書何必這麼著急治李某的罪?等到了三月初一再治李某的罪也不遲。”
侯君集的黑臉頓時變成紫紅色。他掃視了一圈眾人,現眾人臉色皆露出不屑之色,立刻明白眾人已經看出他急於治李潛罪的心思,更是羞怒不已。他怒哼一聲,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可以在三月初一前jiao出來十萬石糧草!李侍郎,若是當時你jiao不出糧草就休怪侯某翻臉不認人了!”言罷,侯君集衝李靖一拱手,道了聲告辭,便拂袖而去。
李靖神色複雜地看了李潛一眼,便宣佈散了。眾將辭別李靖,皆神色複雜的望了李潛一眼轉身而去。偌大的營帳裡只剩下李潛和李靖兩人。
第二八九章 交差
第二**章jiao差
李靖皺著花白的眉頭,道:“在軍中沒有如數押運來糧草可是死罪,就算有陛下的聖旨也無濟於事。你……有把握嗎?”
李潛思忖了片刻,道:“如果沒人在背後動手腳的話絕對沒問題。”
李靖沉yín了片刻,拿出一支令箭,遞給李潛道:“最近軍中無事,選鋒營那幫兔崽子閒下來肯定會犯老mao病,你替本官好好約束他們,別讓他們給本官惹麻煩。他們若是實在悶的慌,就讓他們去探查吐谷渾人的動向。”
李潛立刻明白了李靖的意思。在軍中只有軍權最硬,其他都是虛的。雖然聖旨上是讓他率選鋒營參戰,不過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靖是主將,如何選派將領最終還是李靖說了算。他若奪了李潛的領兵權,李潛一點辦法也沒有。退一步講,即便他不奪李潛的領兵權,只要不派給他任何差事,李潛也只能窩在大營裡乾著急。現在李潛有了李靖這支令箭就能把選鋒營牢牢掌握在手裡。有了選鋒營李潛才有說話的底氣。而且李靖話中已說的很清楚,他可以借探查吐谷渾人動向為名做自己的事。李靖此舉分明是在鼎立幫他,李潛焉能不感激?
於是李潛立刻接過令箭,拜道:“末將遵令!”
李靖擺擺手,道:“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只商量了這麼一會公事就乏的厲害,得趕緊歇息歇息。你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李潛本來想問問李靖為何這般關照自己,但聽到李靖話中有非常明顯的逐客意味,便沒再多言躬身告辭。
接下來幾天,李潛帶著選鋒營的戰士每日早出晚歸,幾乎不與其他將領照面。這情形落在某些人眼裡立刻引起了他們的好奇。
“你可打探清楚李潛他們這兩人究竟在做什麼?”侯君集喝了一口熱騰騰的rǔ酪,問站在堂下的辛獠兒道。
“回總管,末將無能沒能完成您jiao代的任務。”辛獠兒一臉愧色地道。
侯君集一愣,“哦?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選鋒營裡的三千人都是啞巴不成?”
辛獠兒道:“末將派了好些人其中有伙伕,在給選鋒營送飯時裝作不經意去問,還有與選鋒營的戰士是同鄉、故舊的,裝作去找人敘舊,還有與趁著當值時藉口盤查。可都沒問出來任何訊息,選鋒營的戰士一旦聽到這些人要打聽他們去幹了什麼,都三緘其口就是不說。末將猜測肯定是李潛對選鋒營計程車卒下了封口令。總管,末將覺得李潛肯定有問題,不然為何要如此保密?”
侯君集聽了微微頷,放下銀碗,捻鬚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難道你就只想到了這幾個辦法不成?”
辛獠兒臉色更加羞愧,道:“末將也曾派人跟蹤他們,可是卻被他們現了。他們把末將派去跟蹤的人用麻袋裝瞭然後揍了個鼻青臉腫,然後放到馬背上馱了回來。”
侯君集眼睛一亮,道:“你能確認是他們打的嗎?”
辛獠兒搖頭道:“當時那廝被人用麻袋兜頭蓋住,而後被人打暈了。等他醒來才現自己騎在馬背上,手腳皆被牢牢捆住,好在馬韁還在手裡,不然連大營都回不來。”說到這,辛獠兒羞愧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雖說捱打的只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兵,可小兵無能被人打,他這個當中郎將的臉上也無光啊。
侯君集捻鬚思忖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