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說笑了,這兩人都是鄙人的子侄,鄙人怎麼好做這樣的決斷?”崔大成滿臉堆笑地道。
“嗯,也是。兩人都是你的後輩跟你沒什麼仇怨,你的確不好決斷。”李潛聽了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道:“既然你無法決斷,不如讓李某幫你一把如何?”
崔大成滿頭霧水地道:“將軍怎麼幫鄙人?”
李潛笑了笑道:“這太簡單了。給他們一人一把刀,讓他們來場公平決鬥,誰活著你帶走誰,死了的那個李某就自認倒黴,不要那五十萬貫了,如何?”
崔大成聽出李潛話中的強烈不滿頓時滿臉尷尬,拱手道:“是鄙人唐突了。鄙人這就回去問個清楚,麻煩將軍等候些時日,鄙人一定給將軍一個滿意的答覆。”
李潛點點頭頭道:“可以。李某一向都很有耐心,而且童叟無欺,無論你是贖回兩個囫圇的,還是將他們兩個分成塊贖回去李某都沒意見。”
崔大成尷尬地笑了笑,拱手告辭。李潛望著他的背影沉思了許久,然後叫來親衛讓他們將崔成安、崔成利兩人分開來xiao心看押,一應飲食親衛要逐一品嚐,務必保證兩人不能出任何問題。否則拿不到錢是xiao事,nong不好反被崔氏倒打一耙,那可就麻煩了。
崔大成出了李潛的宅子上了一輛馬車,這輛馬車從崇仁坊出,一路穿大街過xiao巷來到昇平坊一處宅院前。這處宅院只有三間正房,東西兩間廂房,南邊兩間耳房,房牆用的是青磚,房頂用的灰瓦,無論宅院大xiao還是所用材料與周圍其他宅院一般無二,從外觀上看並不起眼。
馬車來到院mén前。崔大成下了馬車,來到院mén前衝那青衣xiao廝略微拱拱手道:“鄙人崔大成要見七叔祖。麻煩xiao哥通稟一聲。”
青衣xiao廝斜睨了崔大成一眼,不耐煩地道:“把你的狗眼睜大點看清楚,誰是你xiao哥?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七叔祖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崔大成心中生怒,不過為了不耽誤正事,他強忍下怒氣拱手道:“是,是。剛才鄙人唐突了。麻煩您通稟一聲。”
青衣xiao廝不耐煩地道:“叔祖這會有客,你且等著吧。”
崔大成見狀,暗暗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見自己本家的七叔祖竟然比見秦國公還麻煩。不過嘆氣歸嘆氣,崔大成現在心急火燎,不願與這xiao廝多費口舌,便從袖中mo出一串錢來遞過去道:“鄙人有急事,辛苦您跑一趟。這是給您的跑tuǐ錢,您莫嫌少。”
那青衣xiao廝接過那串錢來掂了掂,道:“看你還有些誠意,我就替你跑一趟。至於見與不見就看你的造化了。”
崔大成暗忖,來之前族中長老早就吩咐過,若遇到難事便來找七叔祖,七叔祖聽到自己的名字應該不會不見。等見了七叔祖再狠狠告這xiao廝一狀也不遲。
青衣xiao廝進去不久便轉了回來,而且臉上明顯有個巴掌印。那xiao廝見了崔大成立刻沒了剛才的倨傲,低三下四地衝崔大成點頭哈腰道:“xiao人有眼無珠不認識自家大爺,剛才多有怠慢,大爺您大人有大量,千萬莫跟xiao人一般見識。”
崔大成見青衣xiao廝這樣子知道他剛才肯定吃了斥責,心中暗爽,笑了笑道:“喲,這是怎麼了?這才多大一會功夫就自己降了兩輩?咱就是個第一次來長安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怎當得起您這聲大爺?”
青衣xiao廝趕緊掏出剛才崔大成給的那串錢來塞到崔大成手裡,一個勁的打拱道:“大爺,您就饒了xiao的吧,xiao的真不認得您,不然您借給xiao的一個膽子也不敢攔您的架啊。七叔祖說了,讓您馬上去見七叔祖。”
崔大成將錢推了過去,淡淡地道:“這錢你就留著吧。就當是長個記xìng。咱雖是個土包子,可也知道沒有讓人白跑tuǐ的道理。”
崔大成一通話當真是北風颳蒺藜——連諷(風)帶刺,nong得那xiao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崔大成不理會他舉步進了院子,見xiao廝還在那呆,不悅地回頭道:“莫非讓咱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找七叔祖不成?”
那青衣xiao廝回過神來,自己chou了個嘴巴子,賠笑道:“是xiao的疏忽了,xiao的這就領您去。”
青衣xiao廝帶著崔大成來到正房mén外,躬身衝裡面道:“七叔祖,本家大爺到了。”
“進來吧。”裡面傳來一個蒼老地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