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寒酸,連那三個小廝都不如。不過,那人的氣度卻不一般,穿的如此非常寒酸卻從容自然毫無半點自卑之感,讓人一看便知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區掌櫃聽到背後有腳步聲,急忙回身,看到來的是梁興財,他趕緊拱手道:“梁掌櫃您來了。”
“區掌櫃,你是怎麼搞的,不知道里面有貴客嗎?讓這些人在此胡亂嚷嚷,打擾了客人休息成什麼體統?”梁興財不悅的埋怨道。
“是鄙人失職,梁掌櫃您多擔待。”區掌櫃滿臉歉意。
“喲,喲。好大的譜啊。”那管家聽區掌櫃稱呼梁興財為梁掌櫃,立刻猜到他就是包下院子的人,立刻用尖利地聲音道:“我當裡面住的是什麼大人物呢,原來不過是個小掌櫃,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嚇唬誰呢?你要多少錢才肯讓出這個院子來,開個價吧。”
梁興財聽了皺皺眉頭,沒理會他轉頭對區掌櫃道:“區掌櫃,咱們都是生意人。按生意上的規矩,你應該明白這院子我已經包下了,在我沒結賬退房間之前那怕院子就是空著別人也不能住。”
“是,是。鄙人知道。”區掌櫃點頭哈腰地答道。
“知道就好。另外,我也不希望有人在這吵著貴客。”
區掌櫃聽了面又難色,剛要解釋什麼,梁興財擺擺手道:“區掌櫃,你經營客舍的確是個內行。可能你以前經營民間客舍時間太長,經營驛館的客舍時間太短,忘了雖然陛下開恩准許商旅住宿驛館,但驛館卻還是官府的地方。”
區掌櫃聽了一震,隨即明白了梁興財的意思。梁興財是讓他去找驛站的費驛丞,讓費驛丞出面將這些人攆走。
孰料,區掌櫃還未開口,那管家卻譏笑道:“官府的地方又怎樣?我家阿郎的兄長就在朝中當官,小郎君住這裡乃是名正言順,想拿官府來壓我家?呸就驛丞那種針鼻大的八品小官我家阿郎還不放在眼裡。”
梁興財撇了一眼洋洋得意地管家,不屑地道:“按照朝廷律法,即便是官員住驛站也需持有券、角等憑證,不知你們可有憑證?”
那管家聽了頓時洩氣。那錦衣公子見狀忽然道:“如何沒有。我這位兄長便有憑證。”說著,錦衣公子向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輕人道:“兄長,你把憑證拿出來給他看看。”
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輕人皺眉道:“不妥吧。為兄的品級可沒資格住這院子。”
錦衣公子道:“無妨。兄長只需拿出憑證讓他們看看,至於住這院子的費用由小弟出。”說著他壓低了聲音在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輕人耳邊道:“兄長,這事雖說是小事,不過卻牽涉到咱們博陵崔氏的顏面。若是咱們壓不住這個小小的商號掌櫃,傳出去咱們博陵崔氏可就顏面大損了。兄長,你也不希望咱博陵崔氏的顏面受損是吧?”
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輕人思忖了片刻,點點頭道:“好吧。”說完從腰畔的衣袋裡取出一張厚麻紙,遞給錦衣公子。錦衣公子拿著厚麻紙來到梁興財面前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麼。”
梁興財沒有理會。區掌櫃見場面有些尷尬連忙上前接過厚麻紙開啟一看卻大驚失色,急忙恭恭敬敬地將厚麻紙遞還給錦衣公子,然後快步上前衝那個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輕人拱手道:“不知崔參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梁興財聽了暗暗吃驚。參軍這個官職有多種,最高的是正五品上的親王府諮議參軍事,最低的是從九品下的兵曹參軍。說白了這個官職只是幕僚,其品級與所跟隨的物件有關。雖然梁興財沒看到那張厚麻紙上寫了些什麼,不過看到區掌櫃的反應就知道,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兵曹參軍。如果是這個年輕人是某個親王府的諮議參軍事,可就麻煩了。因為得罪了他就等於變相的得罪了那個親王。更讓梁興財感到詫異的是這個年輕人姓崔。
就在前不久發生了一件故事,說的是當今陛下詔令編撰《氏族志》,按士族門第來排姓氏。負責編撰的官員沒有領會陛下的意思,修訂《氏族志》時,按兩晉時沿革下來的“崔、盧、李、鄭、王”的習慣順序把崔氏列為第一大顯赫姓氏。李世民知道後大怒,說:“當今崔氏既無顯官,又無人才,憑什麼列為第一?難道我李氏貴為天子,還比不上崔氏嗎?”後來李世民親自下令改皇室李姓為第一,皇戚族長孫氏列第二,崔姓及其他山東士族列第三。雖然李世民將崔氏排在了第三,但在老百姓心裡崔氏依然是第一等的顯赫姓氏,特別是在關東(並非現在的山海關,而是陝西以東)崔氏的影響力極大。
梁興財暗忖,若這個年輕人是博陵崔氏或清河崔氏可就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