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抵禦這等yīn寒。
“鄧老四,這人交給你了。”兩名獄卒哆哆嗦嗦地道。
“你們不下去辦手續?”
“還辦什麼手續,到這裡來的有幾個人能出的去。”一名獄卒推了李潛一把,將他推到鄧老四身邊。
鄧老四再次打量了李潛一番,然後轉身招了招手。李潛順著他招手的方向望去,看到原來房間裡有個向下的階梯,兩個身上穿著厚袍子外罩號衣,手提足有胳膊那麼粗的齊眉棍的獄卒正站在階梯上。看到鄧老四招手,兩人過來一左一右看住李潛。
鄧老四吩咐道:“把他押下去,關在……”
先前送李潛過來的兩名獄卒中的一個突然打斷鄧老四的話頭道:“上面吩咐要單獨看押,莫要出了什麼紕漏。”
鄧老四聽了一愣,然後吩咐道:“關在三號吧。原來三號那個上午剛轉到死牢裡。”
送李潛過來的一名獄卒好奇地道:“判決下來了?”
“切,”鄧老四嗤笑道:“下來個屁。那傢伙自己想不開撞牆了,結果因為好幾天沒吃東西氣力不濟,只撞的頭破血流卻沒撞死。雖然沒死可若不照看著點誰知道他下次會不會再撞牆?咱們兄弟可不想擔這個責任,就把他挪到死牢,讓那幾個快死的傢伙照看著他點。”
李潛聽了不禁詫異,快死的傢伙還有心情照看別人?
鄧老四看了李潛一眼,道:“不明白了吧?其實說穿了很簡單。那幫傢伙雖然快要死了,不過一天沒行刑就還有翻案的希望。一般象這樣的犯人,咱都高看一眼的,只要他們聽話,咱就不難為他們。反正翻不翻案咱也說了不算。當然,若是他肯huā錢,咱也不介意給他傳個話什麼的。明白了嗎?”
李潛聽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誰會最渴望活下去?當然是那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人,比如那些判了死刑的囚犯。他們雖然知道自己快要喪命,但卻更加渴望活著,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能絕境逢生,比如遇上大赦這種好事或者走門路想辦法讓案子改判。可他們想就行了嗎?當然不可能,得需要外面有人想他們辦法替他們奔走。
犯人們身陷囹圄,根本接觸不到外面的人,怎麼辦?這個時候獄卒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如果獄卒肯幫忙傳話或者帶些東西進來,那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反之,如果獄卒看他不順眼,那可就麻煩了。所以,死牢的那幫犯人肯定會千方百計討好獄卒。幫忙照顧個犯人對他們來說乃是求之不得的好差事。
那兩名過來押送李潛的獄卒看到李潛還沒過去,不耐煩的推搡著李潛道:“還傻待著幹什麼?趕緊滾進來,難不成讓咱們抬你進來不成?”
李潛沒理會他們,這時兩名獄卒來勁了,立刻一左一右揚起手中的木棍衝著李潛的膝彎打下來。
兩人一動手李潛看出來了,這兩人倒不是想打傷他而是想打的他跪下讓他難堪。差役會對新來的犯人進行百般刁難侮辱,美其名曰殺殺犯人的威風,好讓犯人俯首貼耳不敢鬧事。此事李潛以前早有耳聞,可他沒想到今日自己也會遭受這番待遇。
瞬息之間,李潛颼然過身,內力佈滿雙tuǐ,兩條tuǐ立刻變得比鋼鐵還要堅硬。“砰砰”兩聲,兩根胳膊粗的齊眉棍砸在李潛的tuǐ上頓時變成四截。兩名差役收勢不住直衝李潛撲過來。李潛雙拳齊出宛如出水蛟龍一般,狠狠打在兩人的小腹上。兩名差役感覺小腹相被狂奔的牯牛撞上一般,五臟六腑無不疼痛,鼻涕眼淚全都噴湧出來,身體彎成了大馬蝦,再也直不起趾高氣揚的腰來。
李潛冷笑道:“我之所以願意到大理寺帶上鐐銬坐牢乃是因為對律法的敬畏,更是因為對陛下的忠心。爾等在我眼中不過螻蟻之輩,殺之易如反掌。今日只是給爾等一個教訓,莫要以為虎落平陽爾等便可欺”
這時從地牢的臺階上走來一人,一邊走一邊說道:“哎呦,這是誰啊這麼大的威風,嘖嘖,還虎落平陽呢,哼哼,到咱這地盤你就是隻虎也得老老實實地盤著你就是隻狼也得乖乖地變成狗”
所有獄卒看到此人立刻拱手道:“見過張典獄。”
李潛聽到這聲音非常耳熟,轉頭一望,發現來的這個還真是熟人。
說話的張典獄看到李潛的相貌,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極為精彩。他的臉sè幾經變化之後,立刻滿臉堆笑迎上前道:“哎呀,李郎中,怎麼是你呀。真是稀客,稀客。小的迎接來遲,還請郎中恕罪。”說著,他衝一幫獄卒們罵道:“你們這幫hún蛋都瞎了眼了?大名鼎鼎的李郎中你們都敢招惹?活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