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特別是你還活著,咱們安家就還有出頭之日。”
“父親。”安元壽不解地道:“孩兒愚鈍,沒聽明白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yīn我們?誰在銀我們?”
安興貴嘆息了一聲,道:“元壽,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太實了,這讓為父可怎麼放心呀。”
安元壽趕緊直起腰來,道:“孩兒愚鈍,沒想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請父親指點mí津。”
安興貴道:“我且問你,當初我告訴你李潛是李軌之子後你還對誰說過?”
安元壽仔細想了想,登時sè變。
安興貴又道:“我在問你,是誰鼓動你,讓你與崔敦義聯絡的?你與崔敦義聯絡之後,是不是將這訊息透lù給了陛下?後來又是誰告訴你崔敦義願意huā代價請你派人去刺殺李潛的?”
安元壽聽了安興貴的一連串問題立刻額頭上冒汗,驚訝地望著安興貴道:“父親,你懷疑摩拉德?”
安興貴輕輕搖頭道:“為父不是懷疑,而是認定摩拉德有問題。”
安元壽仍然有些難以置信,道:“可是昨天摩拉德也來請罪了。他說他也是一片忠心想幫父親除掉李潛這個心腹之患,這才想到了聯合崔敦義共同對付李潛的主意。只是沒想到李潛如此棘手,以致功虧一簣。父親,孩兒以為,若是摩拉德心中有鬼,他肯定不敢登門謝罪。且當時父親也原諒了他,為何今天父親又這樣說?”
安興貴嘆道:“按說摩拉德跟隨我多年,我不應該懷疑他的忠心。可是,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仔細想了一遍,卻發現了幾個疑點。第一個便是他如何與崔敦義聯絡上的。崔敦義一向以詩書門第自居,自視清高,視我等胡人為蠻夷,不屑與我等交往,摩拉德是怎麼找到他,並順利見到他的?這其中必定有人穿針引線,而且穿針引線的這人分量還tǐng重,不然崔敦義不會自降身份見摩拉德。其次,李潛入獄以後按說這事跟咱們就沒什麼關係了,咱們只需隔岸觀火即可。不過昨天摩拉德無意中說到,崔敦義派人脅迫那個叫鄧老四的獄卒給李潛下毒之事竟然有莫勒參與,按說崔敦義在長安經營多年勢力龐大,他若想脅迫一個獄卒實在太簡單了,為何會找到莫勒或者說莫勒為何會參與其中?”
安元壽難以置信地望著安興貴,“父親,你懷疑……”
安興貴道:“為父懷疑是摩拉德故意指使莫勒參與脅迫那獄卒,目的便是將咱們給拉下水。脅迫獄卒下毒不成,緊跟著摩拉德便鼓動你,說崔敦義許下了優厚的條件,讓你派人到大理寺監牢裡殺掉李潛。是不是?”
安元壽點點頭,道:“父親說的沒錯。當時摩拉德的確時這樣說的,孩兒覺得李潛在監牢裡chā翅難飛,想殺他還不是手到擒來,孩子便頭腦一熱答應了。”
安興貴冷笑道:“哼,還算計啊,好算計。”
安元壽大怒,跳下炕來道:“父親,孩兒這就把摩拉德抓來問個清楚。”
“站住。”安興貴制止了安元壽道:“為父只說摩拉德有問題,卻並沒說他就是幕後主謀”
安元壽一頭霧水地望著安興貴,“摩拉德不是主謀?”
安興貴點點頭,道:“以摩拉德的腦袋瓜他還想不出這麼高明的計策,為父猜想他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真正的主謀另有其人。你現在去找他只會驚動幕後主謀,若他趁機掐斷線索,那咱們就一輩子也找不到是誰在背後yīn了咱們。”
“那咱幹怎麼辦?”
“怎麼辦?什麼也不辦,就在這冷眼旁觀,看他們鬥個頭破血流。陛下既然讓咱們在家等候處置,就說明陛下不會處置的太重,最多褫奪了為父的官爵,為父這些年攢下的家業足夠咱們幾輩子用的了,沒了官爵當個富家翁也不錯。”
“可是就算咱們肯,那李潛能善罷甘休?”
安興貴思忖了片刻,道:“這事的根結還在陛下那邊。等過兩日為父豁出去老臉再去求陛下,畢竟當初為父和你叔叔除掉李軌也是為了大唐。如果陛下能從中說合晾那李潛也不敢違抗聖命。”
安元壽點點頭道:“那孩兒就透過以往的同僚,看看陛下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再通知父親。”
“嗯。就這麼辦。來,來,湯都滾開了,趕緊趁熱燙東西吃。安福,安福,酒好了沒有?”
貞觀四年臘月初十一早,李潛從睡夢中被人叫醒。他睜開眼睛,看到叫醒自己的正是張明塘。
“李郎中,該去門下省接受御審了。”張明塘跟個下人似的躬身道。
李潛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