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意識到秦瓊說的這兩件事其實就是一回事。看寶林的傷勢不過是藉口,他是來給李潛當和事佬的!
想到這,尉遲試探道:“莫非秦兄是來給那李潛當和事佬的?”
秦瓊點點頭,道:“咱們都是直人。既然尉遲兄直說了,秦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不錯,秦某來這正是為了此事。”
尉遲恭怒道:“秦兄,你我相識多年,關係自不必說。寶林這孩子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他除了魯莽衝動外,並沒什麼壞心眼。如今他被人打成重傷,你不幫我出氣也就算了,可為何你卻幫那李潛?你這不是背後捅我一刀嗎?”
秦瓊安慰他道:“尉遲兄,聽到寶林受傷秦某也很難過。不過,你說秦某幫李潛說話,這可就不對了。秦某曾見過李潛,知道此人不是魯莽衝動之輩,秦某以為此事可能另有隱情。秦某此來是希望尉遲兄能稍安勿燥,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瞭解清楚再說,免得惹出麻煩來。”
尉遲恭暗吃一驚,道:“秦兄,這李潛是什麼來路,連你都出面幫他?”
秦瓊微微一笑,道:“秦某不是幫他,秦某隻是提醒尉遲兄而已。”
尉遲恭更是不解,追問道:“秦兄,你知道我是個直人,最受不了說話拐彎抹角,你就給我透個底如何?”
秦瓊沉吟了片刻,道:“秦某隻能告訴你,秦王殿下亦知道此人。”
尉遲恭一震。雖然秦瓊說的含糊,但尉遲恭並不是個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傢伙,他明白秦瓊的話音背後,絕非是秦王知道有李潛這號人物那麼簡單。更直白的說,秦王很欣賞他。
尉遲恭心念急轉,稍傾,衝欒三喝道:“欒三,當時是什麼情形你如實說來!”
欒三立刻將他所知的事仔細說了一遍。因為他不知道尉遲寶林與李潛是怎麼發生衝突的,便直接說他到了之後,尉遲寶林已經爬在地上吐血了,而且他的刀已經抽出來了。
聽到這,尉遲恭更是頹唐。這個兔崽子竟然擅闖民宅,還動手打了人,而且還動了刀。這與明火執仗有什麼區別?若那家告上去,他尉遲恭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秦瓊聽了欒三的講述,心中大定,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道:“秦某還聽說那女娃曾在蕭尚書府中住了幾日,最近才搬到永安坊的那處宅子裡。想來那女娃與蕭尚書關係非淺。”
蕭尚書?這下尉遲恭更是惶恐了。那女娃到底什麼來路?怎麼又牽扯到了蕭尚書?若讓蕭瑀知道尉遲寶林的舉動豈能善罷甘休?這小兔崽子盡給我惹禍,打傷了也活該!
秦瓊見尉遲恭愁眉緊鎖,心事重重地樣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道:“尉遲兄也不必多慮。年輕人嘛,誰沒點衝勁?寶林現在也受了傷,我想那邊也不會太追究。至於李潛嘛,秦某覺得,此事尉遲兄就不要再追究的好。”
尉遲恭雖然心有不甘,但只能點頭應下。他也想追究,可怎麼追究?秦王那邊暫且不說,他尉遲恭若想追究李潛,那女娃少不得要追究尉遲寶林擅闖家宅之過。這樣一來,尉遲寶林還是理虧在先。
尉遲恭拱手道:“多謝秦兄指點迷津。改日,我定登門道謝。”
秦瓊還禮道:“尉遲兄不必客氣。時辰不早,秦某就不打攪了。告辭。”
送走了秦瓊,尉遲恭少不得將欒三等人叫來,反覆叮囑不得將家醜外洩。然而,世上沒有不通風的牆,很快長安城便傳遍了李潛暴打尉遲寶林的事。而且因為此事牽扯到了麥紫瀾,坊間便都傳說李潛與麥紫瀾肯定有密切關係,搞不好是麥紫瀾是李潛沒過門的媳婦啥的。如此一來,那些對麥紫瀾還存了非分之想的公子哥立刻打消了念頭。笑話,連齊王都敢挾持,連小霸王尉遲寶林都敢痛揍的狠人,誰敢去招惹?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如此一來,坊間流言反而成了麥紫瀾拒絕陛下賜婚的最好理由(乾爹,外面都傳女兒與那李潛是未婚夫妻了,您若將女兒賜婚給別人,別人心裡會怎麼想?以後,他們家的人還能給女兒好臉色嗎?女兒還能幸福嗎?您問女兒怎麼辦?女兒覺得,反正外面都傳開了,女兒,女兒就委屈點,嫁給李潛算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什麼?”蕭惜柔尖叫一聲跳起來,圓睜著大眼睛盯著麥紫瀾。
麥紫瀾似乎早就猜到蕭惜柔會有如此反應,點點頭,道:“沒錯,他就是你非常仰慕的那個李潛。”
“姐姐……”蕭惜柔忽然眼圈一紅,抽噎道:“壞姐姐,你欺負我,明明知道我仰慕他,卻不帶我見他。可憐我傻乎乎的還以為你真忙的沒時間呢。誰知道你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