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才能把髒東西去掉。”
柴紹似乎聽明白了一點,但依然不得要領。
李潛封住了十多名傷兵傷口附近的血管,快步趕回來將縫合針、布和金針全投到鍋裡煮,然後解釋道:“回國公,是這樣的,這些東西看上去幹淨其實上面還有很多我們看不到的東西,若這些東西直接接觸了傷口,傷口容易化膿。用熱水煮上一炷香功夫,就能去掉髒東西,化膿的可能就會小很多。”李潛沒敢把話說的太滿。畢竟,在後世醫藥和醫術非常發達的年代也無法完全消除傷口感染。
傷口化膿的後果眾人都很清楚。若傷口化膿了必須剜掉腐肉再治療。往往很多士卒最初受的傷並不致殘,但因傷口反覆化膿卻致殘了。若李潛這個法子能減少傷口化膿,無論對傷者本人還是對大軍來說都是件好事。
李潛剛說了兩句,又有新的傷兵不斷送來。他只能再此投入到救治工作中。
煮了一炷香後,李潛取出縫合針、布按部就班的清理傷口,縫合,上藥包紮。剛開始因為要對工具消毒,時間長些。不過,一旦工具消毒完畢,李潛的效率就出來了。別人救治一個傷兵的時間,他可以救治兩個。忙活了足有一個時辰,李潛才把受輕傷的傷兵救治完畢。至於那些受重傷的傷兵,李潛也力所能及的救治。不過,在缺少合適醫療器械和特效藥品的情況下,那些諸如被亂馬踩踏以及胸腹臟器遭受重創的傷兵,李潛只能祝願他們好運。
在李潛救治期間,柴紹一直默默的看著。直到馬三寶和柴勇先後率部趕來回報。
柴紹聽到馬三寶和柴勇率部追殺了吐谷渾人三十多里,斬首五百餘,大為高興,道:“好!吐谷渾這下損兵折將,應該能老實一段日子了。不過,若就這麼放過他,柴某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馬三寶立刻請戰道:“國公,末將願意繼續追擊,不打的伏允那廝求饒,末將就不回來見您。”
柴紹點點頭,道:“柴某也有此意。馬三寶。”
“末將在!”
柴紹命令道:“本官將所有騎兵交給你,你率騎兵帶上十日糧草追擊伏允。這一次一定要打的他疼好幾年。”
柴紹說完,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李潛,對柴勇道:“等李潛忙完了讓他來見我。”說完便舉步悄悄離開。
李潛忙完後,正在淨手,柴勇走過來,李潛見了,連忙施禮。柴勇擺手道:“不必多禮。”
李潛告了個罪,洗乾淨手,擦乾,拱手道:“將軍找在下可有吩咐?”
柴勇道:“國公讓你馬上去見他。跟我來。”說完柴勇便轉身離去。李潛只得趕緊跟上。
柴勇走了幾步,回頭道:“不必走在後面,過來跟我一起走。”
李潛一愣,道:“將軍,這不合適吧。”並肩而行一般說明兩人的地位相當,或者其中一方將對方放在與自己平等的位置上。但現在柴勇是李潛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兩人地位差距很大。按道理,李潛應該跟著柴勇身後,躬著身子亦步亦趨。當然,這是在平時,若在戰時李潛應站在柴勇身前當他的擋箭牌。
柴勇道:“有什麼不合適的?我說合適就合適。”
見柴勇態度堅決,李潛只得上前,不過卻依然躬著身子,以示對柴勇的尊敬。
柴勇道:“挺起身子來,今日你的表現非常出色,給我大長了面子。我很高興。以後,你不必在我面前拘謹。”
李潛原本就不習慣這樣,再加上連續射箭,而後又忙於救治傷兵,腰早已痠麻,一直想挺直腰來,聽到柴勇如此說,便拱手道:“那在下就得罪了。”說著便挺直了身子。
柴勇點點頭,一邊走一邊道:“李潛,我觀你言談舉止,看你行事,不似普通獵戶出身,我說的對不對?”
李潛聽了腦筋急轉,急忙回道:“回將軍,在下家中以前的確不是獵戶出身。以前家中也有些錢財,只因戰亂,在下家破人亡,家人全都死於亂兵。只有在下被師父帶到宕州來,以打獵為生。”
柴勇聽了點點頭。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戰亂而家破人亡,李潛所說的事倒也很常見。他又問道:“前日你告訴我了那些話,我卻將你一頓訓斥,今日之事證明你的確有先見之明。我在此向你道歉。”說著便要向李潛躬身行禮。
李潛連忙攔住柴勇道:“將軍折煞在下。將軍的道歉在下怎麼敢當?”
柴勇點點頭,道:“我還有一事不明。”
李潛道:“將軍問就是,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