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不肯走,爭執之間,謝遼帶著官兵攻了上來。他本以為此番必死,誰知謝遼在見到她時,竟然愣住了,隨即將她帶走了一天一夜。誰也不知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她滿臉淚痕地被謝遼送了回來。隨後官兵不僅退去,還翻山越嶺地去攻打烏影寨,雖未將其剷除,卻也重傷了圖力度,大傷了他們的元氣。
此後,謝遼便經常上山來找她,因二人見面不讓旁人在場,且頭幾次謝遼走時,她都是雙目紅腫,一副哭過的模樣。漸漸地,寨中便有了傳聞。
☆、五十六、我要見她
謝遼確實對流雲寨有恩,不僅幫他們打敗烏影寨,還將山中其他大小山寨一併收服,把流雲寨扶持成了柯蘭山中的第一大寨。只是寨中人多了,原來就少的糧食更是緊張,謝遼便送來軍糧。至此,寨中眾人都相信,是遲娘子犧牲了自己,委身於謝遼,才換得他傾力相護。雖然也有些人很是看她不起,背後議論,但陳慶等人對她卻十分感激,進而生出敬重,加之有謝遼的支援,漸漸地她便真正掌握了山寨大權。她為人甚是謙和,平日也不大管事,一應事務俱交給陳慶與遲昱。
遲娘子見遲昱坐在那不知在想什麼,心中有些煩躁,起身道:“二弟,我很累了。”遲昱回過神,忙走到門口,又轉過身看著她道:“大嫂,我會保護你的!”遲娘子正要說話,他卻走了。
次日一早,陳慶與遲昱便帶了數十人下山,為免過於招搖,令其他人留在山下,只他二人進鎮。盧縉等人帶著糧草,極為醒目,二人在鎮中稍一打聽便得知了他們的落腳之處。
盧縉此時並不在客棧,應生聽聞是流雲寨的人,立即派人去回春堂請正在那裡守株待兔的盧縉。陳慶見過謝據,知他是謝遼親信,有心向他打聽盧縉是何意圖,礙於應生不好開口。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盧縉便回來了,二人忙站起身見禮,遲昱抬頭一看,脫口道:“是你!”盧縉也認出他正是昨日在醫館的那個少年,心中一喜,忙向他身後看去,卻沒有那女子的身影。
應生見盧縉心不在焉,輕咳一聲道:“將軍,這二位是流雲寨的二當家與大管事,特來拜訪您。”盧縉微微皺眉,低喃道:“流雲寨……”陳慶見遲昱只盯著盧縉不說話,忙拱手道:“在下流雲寨管事陳慶,奉寨主之命前來拜見將軍!”盧縉忽然笑了起來,和顏悅色地道:“陳管事有禮,請問貴寨寨主是何人?”
陳慶一愣,心道他竟然不知寨主是誰,正要說話,遲昱在一旁冷冷地道:“是我!”盧縉看向他,仍是笑道:“你?你不是二當家嗎?”說罷看了應生一眼,應生忙道:“是!他適才是自稱二當家。”陳慶莫名其妙地看著二人,盧縉掀袍坐下,慢條斯理地道:“在下聽聞謝將軍在時,與貴寨互通友好,今日特地準備了糧草前來,無奈尋不到嚮導,是以未曾上山。二位既然來了,煩請告訴你們寨主,便說吳郡盧縉請她一見!”他嘴角噙著笑,就這麼望著二人,意態瀟灑,陳慶只覺心中一突,暗道這人哪裡像武將,分明是個翩翩公子。
遲昱見他要見遲娘子,想起昨日他看著馬車的神情,不由怒火中燒,暗道:“此人果真是個好色之徒!定是昨日見了大嫂,生了邪念!”冷著臉道:“將軍有何話,說與我二人一樣,我們定會轉達。”陳慶連連附和,心中奇怪,遲昱為何自從見了盧縉便一直板著臉。
盧縉依舊笑道:“你為何不讓我見她?”遲昱道:“寨主不見生人。”盧縉淡淡道:“你只管傳話就是,她定會見我。”遲昱還要再說,陳慶攔住他,對盧縉道:“我二人下山前,寨主已吩咐,多謝將軍的好意。若將軍是來送糧,便在此地交割,不敢再勞煩將軍,若將軍另有其他事,我二人俱可轉達。”
盧縉沉默片刻道:“回去告訴你們寨主,我是來送糧的,但只能親手交給她。應生,送客!”起身便出了房間。謝據不明就裡,以為盧縉是為了查清謝遼與流雲寨的關係,才定要見寨主,應生此時已聽出大概,只怕這寨主便是盧縉昨日見到的那個女子。
二人只得空手而回,遲昱一路上任陳慶如何盤問,都不說話。待回到寨中,向遲娘子轉述了盧縉的話,遲娘子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陳慶忍不住道:“當家的,那人是不是認識你?為何一定要見你?還說你定會見他。”遲娘子恍若不聞,遲昱怒道:“大嫂怎會認識他!是他昨日在醫館見大嫂美貌,生了歹意!”
此話一出,遲娘子驚道:“他昨日也在醫館?”遲昱將去接她母子時遇到盧縉的情形說了,遲娘子喃喃道:“我竟然沒有注意……”她似十分慌亂,站起來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