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小說:絲蘿賦 作者:飄雪的季節

:“她雖然單純,卻並不笨,想是不想被季家找到,躲在了哪裡。”

老夫人嘆道:“我就是對她母親有愧,才一直寵著她,只想讓她做個普普通通的世家千金,不要像她娘一樣,為了家族殫精竭慮,機關算盡,早早丟了性命,誰知竟將她養成這樣嬌縱的性子。”孫婆婆道:“寶兒姑娘雖然有些任性,卻是個良善的好孩子,全賴夫人您的教導,姑娘泉下有知定不會怪您!”

老夫人沉默一陣,忽然哭了起來,說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若是當年沒有帶她來過這裡,她就不會知道謝琇的那些事,她爹爹也不會和她開玩笑,說什麼謝家的女兒都是身負拯救家族重任的話,她也不會信以為真,就不會有後面那麼多事端。她會嫁給季瀚,生兒育女,當她的定邊侯夫人,不會隨著袁繼宗受那些苦,費那些思量,累得自己早早離世……哪怕謝家敗落,她至少可以安安穩穩地渡過餘生。”

孫婆婆站在一旁陪著抹淚,片刻後才說道:“姑娘本就不是尋常女子,老侯爺在世時不是曾說過,姑娘的才智勝侯爺百倍。您便是不帶她來這裡,她看到謝家危難,也不會置之不理。”

謝老夫人搖頭道:“我不敢再像教養阿謹那樣待阿寶,一直嬌養著她……有時看著她不諳世事的樣子,心裡也發愁,可又一想,將來許個好人家,又有咱們和她爹護著,想來也不會受委屈了。季泓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品性自不必說,季家這些年又遠離朝堂,皇帝也尋不到錯兒,比咱們家怕還要安穩些。兼著又有阿謹那層關係,季瀚也斷不會委屈了阿寶。前前後後,裡裡外外,我都替她考慮到了,她……她……”

她似再也說不下去了,慘白著臉,孫婆婆忙替她撫胸捶背,好一會兒她才又哭著道:“便是不願成親,都跑了這麼久,也該悄悄給我遞個信兒啊……她一個傻孩子,能躲到哪裡去……我夜夜都夢到她遇了不測……”

孫婆婆邊流淚邊勸解,兩人自顧傷心,阿寶強忍住眼淚,躲在屏風後。她已完全明白,季泓所言皆是屬實,父親當年也許真的是被母親算計了,母親並不是真心喜愛父親,只是為了家族的存亡,刻意接近利用他。那麼是否真如季泓所說,自己的出生也是母親留著讓謝家牽制父親的手段?所以謝家才會將自己接走那麼多年。父親是否也早已知情?是否他對母親也有所圖,才會放任政敵的女兒留在身邊?在她心裡父母的愛情是世間最美好的,誰知竟也充滿了陰謀與利益,她此時亦是驟遇情殤,只覺這世間萬事皆不可信,皆是虛幻。

謝老夫人又坐了良久,才在孫婆婆的攙扶下起身往外走,阿寶忙躲到暗處,待她們走遠才繞過屏風來到內室。她走到謝老夫人先前坐的案前,拿起牌位一看,果真寫著“謝謹之位”,卻是僅有姓名再無其它。想是母親明義上已被逐出家門,外婆只能在此偷偷祭拜。阿寶頹然坐在椅子上,僅有的一絲幻想也告破滅,心中一片空白。

不知坐了多久,她才緩緩站起身,向外走去。路過玉棺時突然停下腳步,適才進來時急於去看謝謹的牌位,未曾注意,那玉棺竟是半透明的,隱約可見內裡平臥著一個身著黑袍的人。若在平時,她定會嚇得失聲尖叫,此刻心神俱散,竟也不覺害怕。

棺中之人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出身材頗為高大,右手邊似抱著一個圓壇。阿寶茫然地看了一會兒,轉身繼續向外走,行到棺前香案處,看見案上放了兩幅絹帛。她隨手拿起左邊的一幅展開一看,竟是一道聖旨,上書“謝氏之女永不入宮”,下方蓋的是太宗皇帝蘇紹的印。

阿寶想道:“謝家門第顯赫,卻從未有女子進過宮,原來是有這道聖旨。”轉念又想道:“我也是謝家入譜之女,既然有聖旨,蘇煦逼婚時舅舅為何不把它拿出來?”她又拿起右邊的那幅,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她粗粗看了大概,心中驚詫不已,這棺中之人竟然是大越高祖蘇衡。

絹帛乃是太宗蘇紹手書,粗略記載了蘇衡與謝琇的生平,又言崔鍇死後,令人將其與謝琇屍骨一同焚燒成灰,致使蘇衡無法達成與謝琇合葬的心願。蘇衡駕崩前,命蘇紹將謝琇的骨灰放在他棺槨內,蘇紹想到謝琇與崔鍇二人骨灰已無法分出,將崔鍇一同葬於皇陵有辱天家,終究不妥,幾番思慮,遲遲拿不定主意。此時謝循提出,可將蘇衡與謝琇一同交於謝氏歸葬,既能全蘇紹孝道,又不辱及皇家。蘇紹想了許久,終是同意,令人尋來千年寒玉,打造成棺,在廬江選定了萬年吉地,比照皇陵式樣建了這座地宮,令謝家在其上重修府邸,永守帝陵。

阿寶放下絹帛想道:“怪不得太宗在位時常來祭奠,原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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