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吃肉。”曹源連忙笑著點點頭。
即使同為副將,而且平日私下感情不錯,但只要站在這演兵臺上,曹源便要絕對的維護瑾瑜的威嚴。
瑾瑜自上了演兵臺,便一直很認真,既然決定回到軍營裡的生活了,就一定要把它做好。
瑾瑜也不與曹源玩笑,動了動手,將手裡的碗挪到手心處端正託好。
“我聞了聞這肉香的味道,估摸著還得再煮兩炷香的時間,所以,我們先來做點其他的事情。”瑾瑜看著臺下的人群,扯著嗓子大聲說道,“來人,給大家碗裡滿上!”
眾人一愣,紛紛扭頭去看旁邊,當看到士兵們提著一桶水過來一一往大家碗裡裝滿的時候越發的捉摸不透瑾瑜的用意了。
演兵臺上四位副將和瑾瑜手裡的碗也被加上滿滿當當的水。
“前幾日進京,楊副將問我何為定軍姿,今日,我便教與大家。”瑾瑜說著話,手裡的碗卻一直託著,除了會有微微的水波之外,愣是沒有一滴外灑。
“所有人,雙腳八字微張,右手託碗,至於身前,左手握拳,負於背後。”瑾瑜一面說著一面為大家示範,“兩炷香的時間內,碗中水剩多少,你今日能吃到的肉便有多少。”
“都聽明白了麼?”瑾瑜高聲問。
“明白!”眾人又是一陣齊聲的高喊。
瑾瑜笑笑,看了一眼身側,輕聲道:“燃香!”
“端好!”瑾瑜繼續轉頭看向臺下,開始左右走動,“如有耍滑偷懶者,杖罰二十。”
不得不說,穆將軍的這支隊伍,著實堅韌,一個個仰首挺胸,精神飽滿,瑾瑜感覺很是欣慰,越發打心裡喜歡上了這種軍營生活。
“從今以後,便由我來訓練你們這支隊伍了。”瑾瑜趁機繼續說話,以此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希望能讓大家能堅持更長的時間,“我與穆將軍的練兵方式不同,以後會一一改動,希望大家能夠習慣我的方法。”
“賞罰分明一向是軍中規矩,如今以後便要多加一條了,越努力你得到的便越多。”
“啊,灑了,灑了。”曹源在一旁小聲惋惜地喊道,瑾瑜回頭瞟了他一眼,然後端著碗走了過去。
一炷香已經快燒完了,軍隊裡一直在傳來碗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幾乎無人沒灑水了。
“哎,可惜啊,可惜啊。”曹源盯著自己碗裡盪出來的水一臉惋惜,“這可都是肉湯啊!”
瑾瑜看了一眼他碗裡,灑的倒不多,不過水波一直沒有平復,就自己站在旁邊那會兒,依舊在往外灑水。
方士文不怎麼說話,碗裡的水灑了一些,不過水波已經控制住了,看著他緊繃的神情,猜想可能也堅持不了太久。
楊絳最是可憐,碗裡的水只剩了一半,如今依舊有水波,不過已經不會出來了。
“啊,這比端軍印還難!”楊絳說著皺著眉頭瞥了一眼瑾瑜的碗,“你竟然一滴未灑!”
“這本來就是瑾副將所長。”站在楊絳身後的穆從義略顯輕鬆地接了話,他碗裡的水在四人應該算是最多,不過腳邊依舊有幾滴水印。
“一炷香了。”瑾瑜轉過身,朝著臺下喊了一聲,“肉香味越來越濃了,很快大家便能吃到肉了。”
“手上沒有碗計程車兵,雙手握拳負後,為大家唱首軍歌,替大夥鼓鼓士氣。”瑾瑜又說。
然而說完等了許久,也沒見有人出聲,瑾瑜這才反應過來,將頭一扭,看向四位副將,“沒有軍歌嗎?”
“軍歌又是啥?”穆從義也有些撐不住了,回答瑾瑜的話都是咬著牙答的。
“就是整個隊伍都會唱的,用來鼓舞士氣的啊。”瑾瑜暗想著,連孤兒院都有的,瑾瑜愛聽歌,尤其是氣勢恢宏的軍歌,總覺得很容易就將人的鬥志給鼓舞起來。
“沒有。”曹源從牙縫裡擠出兩字,他整個手臂都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顫抖。
“那好吧,大家就等著吧。”瑾瑜無奈地說,“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大家撐住。”
臺下已經能聽到有人咬牙堅持發出的輕哼聲,還有接二連三的摔碗的聲音。
半柱香的時間並不長,對託著碗站在下面計程車兵來說卻像一整天。
“如果你們連手裡吃飯的碗都端不住,你們還怎麼用雙手來保家衛國!”瑾瑜想著法,用各種語言激勵大家。
終於,最後的一段灰燼也從香上掉落了下來,負責計時計程車兵敲響了一旁的銅鑼。
“好啦,端好自己的碗,排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