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長劍,手掌握住劍刃,越握越緊,直至刀鋒上開始出現血跡。
“大皇子!”瑾瑜叫了一聲,趕緊伸手鉗住彥祀手腕處的麻筋。
“哐當”一聲,長劍掉落在地,摔出清脆的金屬聲。
“羅將軍為您丟了一條性命,不是想讓您這樣自殘的!”瑾瑜早已將那些君臣之禮拋之腦後了,冷冷地說了一句,彎腰拾起地上的長劍,在自己的粗布衣服上拭去血跡,瞟了一眼彥祀,轉身將劍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回過身時,床上的彥祀正緊緊地握著拳頭,鮮血從手掌裡側低落,浸染著淡藍色的棉被。
“你若想報仇,便好好養傷,若是這般你索性便一把大火燒了整個軍營,也省的將士們再為你丟性命!”瑾瑜立在床邊憤憤地吼了一句。
眼前的大皇子,在自己面前,就好似一個不爭氣的孩子。
大皇子頓了一下,握著的手掌慢慢張開,無力地垂在一邊。
瑾瑜看了看他這神情,皺了皺眉頭,轉身從桌上取了軍醫留下來的棉布和金瘡藥,走過去替彥祀將傷口包紮上。
彥祀慢慢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臉色黑沉地為自己包紮傷口,遲疑了一下,淡淡開口:“之前是本宮錯了。”
瑾瑜纏棉布的手頓了一下,側投瞟了一眼彥祀,隨即低頭繼續為他包紮好。
“明明本宮與你年齡相當,但人人都說你厲害,本宮不服!”彥祀繼續說著,聲音有些低緩,不知是情緒低落還是身體虛弱導致的。
瑾瑜包紮完他的手,靜靜地坐在了一旁,聽他說完。知曉他現在心裡酸楚,便陪他做個傾聽者。
“羅10歲到我身邊,最開始是伴讀,後來便成了貼身侍衛,只要是我的事情,不管大小都是他一應辦妥,明明比我還長兩歲,卻一直對我恭恭敬敬。”
“可我,卻害了他!”彥祀說著又要握拳,瑾瑜趕緊先他一步掐住他的手腕。
“我好不容易包紮上,你就不能老實點嗎!”瑾瑜說著埋怨地看了一眼大皇子,“羅衷心為主,所以才會在關鍵時刻為你犧牲,換了我定然做不到!”
彥祀一愣,呆呆地看向瑾瑜。
“你別這樣看我啊!”瑾瑜瞪了瞪眼睛,“雖說你貶我為馬倌,又收了我的軍牌,但是看你出關我還是第一反應就跟出來了。”
“雖然說我能不記仇,但是,能真正大義到為一個人去死,這可不是有勇氣就夠的!”瑾瑜說著理直氣壯地看向彥祀,“我問你,如果今天被困在流沙裡的是羅,你會怎麼做?”
“本宮……”彥祀一張口便頓住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似乎有些說不出口。
“本宮做不到。”彥祀說著低下頭去。
“你也別太難過了,所謂人死不能復生,如今,你只管好好養傷,日後多殺沙匪祭奠羅!”瑾瑜直直地看著彥祀說。
“報仇……”彥祀呢喃了一句,隨後動了動身子,用綁了棉布的手在裡側翻找了一番,摸出瑾瑜的軍牌遞過來,“這原本是你的,本宮還你。”
瑾瑜遲疑了一下,伸手接了軍牌,握在手裡。
“本宮現在恢復你與曹源的的副將之位,命你領軍,清繳沙匪!”彥祀語氣嚴肅地說。
瑾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軍牌,卻輕輕笑了出來。
“末將想問,大皇子意圖在何?”
彥祀不解地看著瑾瑜。
“若是為了殺匪人,付聖命,末將自當英勇殺敵,可若是為羅報仇……”瑾瑜頓了一下,看向彥祀的目光銳利了一些,“還是等大皇子病好之後,自己來完成吧!”
彥祀愣了一下,目光輕輕一轉,看向瑾瑜方才擱在桌上的長劍,有些走神。
瑾瑜看著他這神情,慢慢地退出了房間。
“今天的慘敗定然會讓將士對關外的黃沙產生恐懼感。”到了晚上,瑾瑜召集了眾人到自己屋裡商量事情。
大家都對白天的事情有著揮散不去的陰影,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不太好。
“若是不能打一場勝仗,只怕將士們會更消極。”方士文開口接了話,“不過今日那批沙匪顯然是不知道城裡有軍隊,今日逃了不少,恐怕近日內沙匪都不會再來了。”
“那就找到他們的老巢!”曹源說著,扶在椅背上的手都凸起了青筋,“今日這一仗敗得窩囊,若不報仇,都難解將士心中怨憤!”
“仇自然要報!”瑾瑜連忙說,“但是我們必須想好對策,關外的黃沙是沙匪的底盤,在黃沙上跟他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