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槿噗嗤一聲樂了;“行了,你瞧二哥,如今都躲到外頭去了。”
“二哥哥今天回來了嗎?”
“可不是嗎?”
崔梔笑道;“二哥哥可真可憐,又被嚇跑了。”
看這姐倆樂的就知道都是幸災樂禍的主。
“你不知道,那溫念菱瞧著比她娘強,我早頭也喜歡她的,可有一回她在後院那裡,恰巧我四哥過去了,見她一個人在那裡就想同她說幾句話,可她老遠見著我四哥就躲起來了,我知道她瞧不起我爹是庶出,就怕同我四哥扯上關係,我四哥也沒那個意思,她自己那番做派倒顯得我們要巴上她似的,她瞧不上我們,我們還不樂意搭理她呢,從那以後我便越發的討厭她,她瞧不上我四哥,想來也是瞧不起我的,即是瞧不起,做什麼又做出一副很喜歡我的樣子來,讓人噁心。”
崔梔性子也是比較直接的,得虧是在崔府養著,放到現代,活脫脫的就是個女漢子,自然是看不上溫念菱這種看似風一吹就倒了的姑娘,重要的是溫念菱和她娘一樣,瞧不上崔梔,崔梔又不傻,別人瞧不上自己還上趕著鬧笑話,沒得丟人。
崔槿倒是比較喜歡崔梔的性子,崔家幾個姑娘的性子都不錯,便是崔桐話不多,可性子也比較討喜,不裝腔作勢,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說話。
崔家幾個姑娘的性子還有一點相似的,那就是她們都不喜歡溫念菱,是真的不喜歡,風一吹就倒了的姑娘是男人喜歡的,女人見到這種只會覺得噁心,怎麼著,你也是小姑娘,我也是小姑娘,我還比你小呢,怎麼就你比我嬌弱了。
崔槿同崔梔餵了魚回去的時候,外頭崔令潤派來的丫頭就捧著本字帖在那等著了,崔槿一見那字帖就不免頭疼,她的字是練不好的,怎麼一個兩個都讓她練字呢,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她剛開始過來的時候還以為不用學習了呢,哪知道她才四歲的時候就讓乳母抱著跟在崔桐崔梔她們幾個屁股後面進學堂了,學堂裡那會就三個姑娘,一個夫子就教導三個姑娘,想偷懶都不行,她也曾努力過,奈何爛泥是扶不上牆的,她的字是練不好的。
讓雙柳接過字帖,便讓她拿去擺在書房裡,橫豎擺在那裡也沒什麼,小丫頭端了杯茶上來給她潤喉,她閒來無事便抽了本話本子,四書五經什麼的哪有話本子好看啊。
翌日一早崔槿去給老夫人和徐氏請了安之後,回來便讓雙柳給她收拾收拾出府往宜興門那邊去了,她一早給林璇遞了信讓她今日也過來,林璇是忠毅侯的嫡小姐,崔槿打小便同她玩的好,本來林璇身為忠毅侯府嫡小姐,身份貴重,學琵琶這種事是不需要別人幫忙的,奈何林璇母親早逝,忠毅侯林高馳從前就偏寵側室,林璇母親去世後更是將側室扶正,也就是如今的忠毅侯夫人,忠毅侯都不管親閨女了,那忠毅侯夫人就更加無所顧忌了,這些年來苛待林璇的事情沒少幹,林璇外祖家這幾年沒落了,連個出頭的人都沒有,那忠毅侯夫人從前給林璇請的女夫子便只會打手心,什麼都不會教,林璇這些年全靠自學,偶爾就到崔府跟著崔槿的夫子後頭讓人指點一二,崔槿同林璇交好,能幫襯的就儘量幫襯了,她心裡是瞧不上忠毅侯的,苛待嫡女的渣男罷了。
馬車到了宜興門內和宜坊,挑開簾子便見一輛馬車已經等在那裡了,崔槿笑了笑,那車伕也看見了,對著裡頭說了句什麼,裡頭丫頭挑開簾子走了出來,隨後便見一個同樣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走了出來,那小姑娘一身粉色繡折枝堆花襦裙,頭髮梳成百合髻,髮髻間插著一支梅花琉璃釵,赤金纏珍珠墜子墜在頸間,微微一笑,露出一對淺淺的小梨渦,崔槿招招手叫道;“阿璇姐姐。”
林璇笑著走過來,瞧著崔槿白嫩的小臉就想掐一把,可她也知道崔槿的忌諱,不能掐她的臉,不能摸她的頭,拉著她的手道;“這次又麻煩妹妹了。”
崔槿擺擺手;“什麼麻煩不麻煩呢,你呢,你那個繼母有沒有欺負你。”
林璇笑道;“她能欺負我什麼,左不過就是剋扣些銀錢,我自己又不是沒有。”
她無所謂的說出來,崔槿撇撇嘴,就林璇繼母那德行能不欺負她,也不知忠毅侯怎麼想的,由著別人欺負自己的女兒。
林璇看著崔槿一副關心自己的樣子,心下苦澀,她母親早逝,外家沒落,父親又不管她,她比崔槿還大幾個月,如今也到了說親的時候了,忠毅侯夫人前些日子在給林珊挑婆家的事林璇也知道,她比林珊要大,到時候婚事上忠毅侯夫人還不定怎麼拿捏她,她心中雖有自己的打算,可說到底太過冒險,也只能走一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