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章 護城河裡飄起了白骨【第一更】
既然決定要留下這個孩子,就得努力。
這是池輕對自己一再說的一句話。
她開始用那塊拆下來的青磚朝上拋砸密室的頂部,她希望能驚動到上面的人。
她希望鬱墨夜能見她一面,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算不放她出去,至少改善一下她的生活條件,給她一些必需品歡。
可是,無論她怎麼砸,上面似乎依舊絲毫聽不到。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在密室裡轉啊轉,絞盡腦汁地想啊想。
這密室裡能通向外面的,除了那個她不知道的出口之外,還有兩個地方。
一個就是排食道,另一個就是排大小便的。
排大小便的是通往哪裡她不知道,但是,排食道是通往宮外的護城河,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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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翔宮
孔方雙手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托盤裡一碗杏仁露。
“娘娘,杏仁露準備好了,洛條夏也放進去了,娘娘是現在送去龍吟宮嗎?”
自帝王三歲起,這個女人以杏仁露為名,給其下洛條夏的毒,到現在,每三年的立春,都下一次。
今日正好立春,又一個三年滿。
太后站在窗邊,望著院中的兩株桃樹,不知在想什麼,聞見孔方的聲音,回頭。
“先放桌上吧。”
轉過身,她緩緩走到一旁的貴妃椅上坐下,面容慘淡,低低嘆。
“哀家一直在想,莊文默倒臺那次,皇上到底是沒有碰過那副下了壞亞的字畫呢,還是其實碰了,只是根本沒事?”
孔方想了想,“當時,好像是說沒碰。”
“不管碰沒碰,對我們都極為不利,你想,如果沒碰,為什麼沒碰呢?說明他知道自己身上中了洛條夏,不能碰。他怎麼可能知道?如果知道,會不會也知道是哀家給他下的?只是,當時沒有證據,所以,就等著今日?”
太后蹙眉,又緊接著繼續:“還有,如果他碰了,卻沒事,那也同樣可怕。明明每三年哀家都給他下了此毒,洛條夏跟壞亞一起是劇毒,他卻沒事,只能說明,他身上的洛條夏已經解了,既然解了,那也定然是他發現自己身上有,才想辦法解的。那他發現身上有了,會不會也發現是哀家給他下的?”
孔方聽得有些暈,沒有接話。
太后瞥了他一眼,“哀家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身上中了洛條夏,會不會就等著今日哀家送上。門?”
孔方大駭:“不會吧?皇上並不知自己非娘娘骨肉,應該不會懷疑自己的生身母親會對自己下毒吧?”
太后微微眯了眸子:“哀家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身上有洛條夏,總歸肯定會多心和防備的,我們必須謹慎才是。”
孔方甚是認同地點點頭。
“可是,今日便是三年之期,以後就不給皇上下了嗎?”
太后面色凝重,有些頭痛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就是哀家苦惱的地方,若下,又恐暴露,若不下,哀家就連最後一點控制他的東西都沒了。”
“那這碗杏仁露。。。。。。”
“換掉吧,換碗沒有洛條夏的,給皇上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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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宮
樊籬在跟帝王彙報著嶽國之行所經歷的種種。
帝王蹙眉:“連嶽三王爺都查不出我們這邊是誰人請七王爺過來的,看來此人不簡單啊。”
樊籬點頭,同樣攏了眉心。
如此深藏不露,且就在他們身邊,的確很可怕。
而且,他還聽說,關在冷宮的池輕失蹤了。詭異的是,刑部跟禁衛一直在查,卻完全查不出此人去了哪裡?就像是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人看到,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想必也應該是身邊人所為吧?
“會不會是太后請的七王爺?你上次不是說,太后也一直在派人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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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搖頭,“應該不是,如果是太后,以她的身份,知道了池輕是女兒身,根本不需要如此複雜,還要讓嶽七王爺過來,給對方好處,直接揭穿她是女兒身就可以,而此人,顯然是既要揭穿池輕的女兒身,還要絲毫不暴露自己。”
“也是,”樊籬低低一嘆,眉心卻是皺得更加緊了些:“那會是誰呢?肯定是我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