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籬話落,池輕正欲開口,又忽聞龍榻那邊傳來聲音:“你又沒有往下聽,怎知他們會一直這兩個詞?”
是鬱墨夜。
“你醒了?”池輕驚喜站起,眼底掠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不醒,也被你們吵醒了。”男人起身坐起,池輕連忙走過去,拿了兩個軟枕塞在他身後,讓他靠著。
男人抬眼瞥她,黑眸蘊著一抹興味笑意。
“你難道不是知道我跟樊籬已經醒了,所以,故意這樣吵我們?”
“冤枉。”
池輕笑著嗔道,自是不承認。
雖然,她就是故意的。
誰讓兩個大男人好不做,裝昏迷,她過來勸六六的時候,就看到他的眉毛動了動,眼角餘光又看到樊籬眯開眼,又閉上。
“對了,說說我暈了之後,他們那些人最後怎……”
“放心,一個也沒放過。”見六六的圖畫冊就在龍榻邊上的床頭
的櫃上,池輕拿過,走回桌案邊,給六六:“六六,教兩個妹妹認識這畫上的東西。”
六六接過圖畫冊翻開,池輕又將姐妹二人抱到六六一方,挨著六六左右而坐。
能當小先生,六六自然是樂意的,當即就有模有樣地教了起來。
讓三個小傢伙有事可做,池輕才回過頭,看向鬱墨夜,繼續道:“太后、蓮太妃、鬱臨旋都關了天牢,鬱臨淵跟顧詞初……”
池輕頓了頓。
鬱墨夜跟樊籬都看著她,等著她說完。
“被我殺了。”
四字出口,池輕看著鬱墨夜的反應。
她看到鬱墨夜只是瞳孔微微斂了斂,並未見其他任何表情。
這是吃定她不會殺是嗎?
如果不是考慮到鬱臨淵是他的親哥哥,她真的會殺了他們兩個,畢竟是他唯一的親人,而且,鬱臨淵已經離死沒多遠。
“好吧,騙不到你,”池輕輕咬了一下唇,伸手指了指自己腳下。
這一次男人有了反應,明顯怔了怔:“你將他們關進了密室?”
“是啊,”池輕點頭,故意誇張了幾分語氣,“金鑾殿上,你說應該還有別的機關,我回來找了找,被我找到了,就在龍榻床板底下的一個暗處,我便將他們兩個關了進去,讓他們也嚐嚐我在裡面的滋味,我關了三年,鬱臨淵只有三天,總歸還是便宜了他們,而且,他們兩人一起,我那時獨自一人,你,沒有意見吧?”
池輕又一瞬不瞬看著鬱墨夜。
鬱墨夜沒有做出反應,樊籬倒先“嘖嘖”了,“果然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幸虧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池輕沒有理會樊籬,依舊攫著鬱墨夜不放。
鬱墨夜也看著她,忽的唇角一勾,笑了:“還是夫人想得周到,的確關在密室裡最為保險,難保沒有朋黨之類的,想要救出。”
池輕當即不開心了,撇撇嘴。
在他面前,她就這麼透明?
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的確,她是因為這個原因,畢竟一人曾經是帝王,且老謀深算,而且,顧詞初也不是省油的燈,難保沒有同夥,密室最隱蔽、最安全。
雖然,她真的想要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但是,她得為鬱墨夜考慮。
這時,王德和青蓮端了午膳進來。
池輕便過去招呼三個小傢伙,“吃飯了,吃飯了,先吃飯,吃完了,再看圖畫冊。”
王德跟青蓮一人端了一大托盤,擺在桌上,紅紅綠綠葷葷素素擺了一滿桌。
池輕一邊擺筷子,一邊問姐妹兩個,“姐姐妹妹說一說,今天我們一起吃飯的有幾人啊?”
兩個小不點,就開始伸著小指頭一個一個指指點點的,數人數。
王德跟青蓮見竟將他們兩個也點了進去,趕緊笑著退了出去。
兩個小不點,又開始重點。
結果點到一半,六六已經非常不屑地出了聲:“我們三個,加孃親,加爹爹,加樊叔叔,一起六個人,用得著點那麼半天嗎?”
池輕一震,眸光瞬間被驚喜點亮,為六六的那句孃親,她欣喜轉眸看向鬱墨夜。
鬱墨夜含笑點頭,表示,他也聽到了。
樊籬不滿地叫開了:“我身上纏得就像是個粽子一樣,怎麼上桌坐?”
鬱墨夜掀被下榻,眉眼彎彎:“那你就看著我們上桌坐,你就坐在你的矮榻上。”
“沒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