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以前吧,”男人再度開口,“你怎麼會成了鬱臨旋的殺手?殺手可不是一般人能當的,也吃過不少苦吧?”
池輕怔了怔。
這是他第一次那麼直白地說她曾經的身份。
不過,這樣也好,什麼事情都說開,不要再重蹈以前的覆轍。
吃過苦嗎?她問自己。
的確是吃了不少,但是,比起他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記事的時候起,自己就跟著一個戲班子走南闖北,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只知道戲班老闆受她父母臨終前所託將她收留。
後來,戲班解散,戲班老闆將她送到京師裡的歌舞坊學習歌舞,希望她以後能以此為生。
也就是在歌舞坊裡認識了鬱臨旋。
“他救過我,那時我所在的歌舞坊遭同行的惡意競爭報復,在我們搭建的一個空中表演的臺子上做了手腳,高臺在表演歌舞時倒塌,死了好多人,緊要關頭,當時正在現場看錶演的鬱臨旋飛身救下了我,就這樣,我就成了他的人。”
“歌舞坊?”男人似是有些意外,“城東那個叫段嫣的女子,說她曾經跟你一起在歌舞坊學過歌舞,就是那個歌舞坊?”
“嗯,”池輕點點頭,“段嫣當時也同在臺上表演,臺子倒塌,她雖沒死,卻身受重傷,歌舞坊因此事關門,段嫣無錢醫傷,是我跟鬱臨旋借的銀子給她,所以,她跟我一直保持聯絡,偶爾我會去看她。”
“當時你多大?”
“我十四歲,鬱臨旋十五歲,”說完,不知道怎的,池輕又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
你,應該十六歲。”
鬱墨夜微微一怔。
他比鬱臨旋大一歲,那年的確是十六歲。
那時,他已經回過大齊好幾次了。
“自那以後,鬱臨旋就開始培養我,找了專人教我武功,學琴棋書畫,學各項求生技能,整整學了三年,我知道他是五王爺,也無意中得知,他還是天明寨的大當家的,不過,我並未跟五王府和天明寨有任何聯絡,我一人住在郊外。”
池輕緩緩說著。
鬱墨夜彎了彎唇,“一人寂寞無聊,所以養了很多小動物為伴?”
池輕驚訝:“你怎麼知道?”
鬱墨夜笑:“看五王府養那麼一大棚小動物便知啊,還有,看你剛剛捏的那些饅頭。”
好吧。
這個男人心思的縝密,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事實再度證明,就算佔了先機,不能把握,也只會落得追悔莫及的下場。”
男人低醇的嗓音響在耳畔。
池輕一怔,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老五早我認識你那麼多年,卻錯過了最好的機會,而我又比鬱臨淵先認識你,卻讓你跟他走在了一起,我跟老五都是得了先機,卻未能把握的人。”
池輕汗。
原來說的是這個。
“可我現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所以說,該出手時就出手,我的第二次機會把握得好!”
池輕暈死。
“剛才在內殿,是誰說,自己揹負著巨大的心裡壓力,受著非人的煎熬?敢情是假的?看你現在對自己的橫刀奪愛很是洋洋得意嘛。”
男人低低笑出聲來,忽然走到她的面前。
池輕白了他一眼,見他含笑目光落在自己身前的某個地方,她才猛地驚覺過來,渾身的血液往上一湧,快速抱起雙臂,又羞又惱道:“你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到前面來了?”
男人一臉無辜,“後面擦完了,該前面了。”
“前面我說自己擦的。”池輕雙臂抱胸,極力想要遮住身前的風景。
可哪裡遮得住?
“看來,兩丫頭功勞不小。”
男人眉眼彎彎,笑得絕豔無邊,也笑得不懷好意。
兩丫頭?
池輕愣了一瞬,當即就明白了過來,是說她胸不小是嗎?
的確,或許是因為生過三個孩子的緣故吧,她也不知道,反正,她雖然瘦,那裡卻一點都沒小。
只是,被這個男人這樣看著,還這樣調侃,她……
兩頰赤紅,她嗔怒道:“不許看,背過身去,我自己來!”
男人身形未動,喉結卻上下滑動了一下,不難看出,他在隱忍。
池輕蹙眉:“再不轉過去,我可生氣了!”
男人有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