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人顯然做賊心虛,紅著臉低了腦袋。
“處理好了。”樊籬答。
然後舉步上前,“讓我探一下脈吧。”
若引起什麼不妥,早發現也能早補救。
“不用了,剛剛在醫館大夫探過才回來的。”鬱墨夜不給他探。
主要是,她的手現在還在抖啊。
若被樊籬發現,她是用手,用手……。
那她的臉就要丟盡了。
樊籬見來委婉的不行,只能頭皮一硬,開門見山。
“咳咳,”他再次清了清喉嚨,正色道:“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們兩個一下,懷孕初期,至少前三個月,是要禁止房。事的,當然,還有後三個月也是,特別是胎脈不穩的,尤其是。”
樊籬說完,鬱墨夜汗。
頭勾得更低了。
鬱臨淵卻是笑了。
“讓你一個法師來提醒我們紅塵男女這些東西,真是難為你了。”
這次輪到樊籬汗了。
這是誇他還是損他?
表揚他還是揶揄他?
顯然是後者。
“放心,我們知道怎麼做。”鬱臨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樊籬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瞬,他又發現不對。
雖然是一句很正常的話,但是……
男人拍著他的肩,卻是看著女人說的。
而且說的時候,薄薄的唇邊勾著一抹魅惑眾生的笑意。
讓他不得不懷疑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我們知道怎麼做——
到底是知道三月之內不能那啥,還是知道兩人怎樣那啥?
******
五王府。
鬱臨旋坐在窗邊,垂目轉動著手指上的一枚玉扳指,緩緩轉著,一直轉著,思緒卻是飄了很遠。
一月,快一月了。
那個女人已經離開快一月了。
抬眸,微微眯了眼,他看向遙遠的天邊。
時值黃昏,殘陽似血。
外面一片紅彩,屋裡光線卻很暗。
忽然,一隻鳥兒飛入視線,他瞳孔一斂,噌地起身。
鳥兒飛進王府、飛進視窗,撲稜著翅膀在屋裡盤旋,他伸手,鳥兒落於他的手掌。
他迫不及待地撩起鳥兒背上厚厚的羽毛,一個被對摺了好幾次、最後只剩下很小的一塊小信封入眼。
他心頭狂跳。
急切取出,甚至顧不上一層一層去開啟,他用力一甩,將信封抖開。
信封以蠟封口。
果然瀟湘雲就是瀟湘雲,做事細心謹慎把穩。
直接撕了蠟口,取出信箋,展開。
龍飛鳳舞的字入眼。
旋弟:
見字如面。
你拜託給我的事,我已盡力去做了。
為了幫你照顧她,老兄我可是犧牲不少啊,甚至搭上了自己的身家清譽,在瀟湘閣承認自己是她的夫君。
你知道的,我可是還未成家哦,為了老弟你,
我是比兩肋插刀更夠意思吧?
這筆人情記你頭上,記得日後好好還我哦。
當然,今日寫這封信給你,並不是為了邀功,而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那日受你所託,讓我幫忙照顧她,你說你有苦衷,再三拜託讓我一定要照顧好她,我當時就想,她一定是你深愛的女人。
我答應了。
我瀟湘雲一般不輕易允諾,一旦允諾,必定竭盡全力。
我也是這樣做的。
只是,這兩日發生了一些變故。
另一個男人來了蘭鶩。
或許我這樣說,你已經知道是誰。
我不知道你們三人之間有過怎樣的故事,我是局外人,所以,對你們的事,我不做任何評判。
我只是想說一下,這兩日觀察下來,我個人的一些肺腑之言。
她懷孕了。
起先我以為是你的。
為了這件事,我甚至跟那個男人打了一場。
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不是,不是你的孩子,而是那個男人的。
當然,這還是其次。
昨夜我約那個男人談了一次話。
因為我在想,就算她腹中懷的不是你的孩子,但是,如果她心裡的人是你,我也一定會替你爭取、誓死維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