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
鬱臨淵很明顯鼻骨傷到了,有鮮血不斷從鼻孔流出。
樊籬本想著自己要不要上前幫忙,卻見鬱臨淵忽然揚臂,在空中掄出一道弧度的同時,快速做了一個手勢。
旁人可能不知,但他知道。
那是對藏匿在周圍附近的隱衛做的。
意思,讓隱衛不要管。
既然隱衛都讓不要插手,他更是不敢貿然幫忙。
這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事。
鬱臨淵再次抬手揩了一把自鼻孔不斷流出的鮮血,眼底慢慢凝起一圈一圈旋渦,他看著站在幾步開外的瀟湘雲,薄唇一勾:“閣主不問青紅皂白,不說明來意,難道只是單純地想要跟我切磋一場?若是如此,閣主就不應該偷襲,那是小人的行徑。”
“小人的行徑?”瀟湘雲笑了,也終於開了口,“沒錯,本閣主就是過來教訓小人的。”
說完,笑容一斂,縱身一躍,再次出招,逼了過來。
鬱臨淵輕嗤,眸色轉厲,這次也不再只是防守,同樣出招,迎了上去。
“我也正好想找閣主打一架呢。”
下午在鋪子裡受的鬱氣不得排解,酒又不能喝,他早就想打人了。
而最想打的,當然是現在自己送上。門來的這個男人。
掌風如電,冷酷劈向對方。
而對方也絲毫不讓步,同樣出招狠厲。
鬱臨淵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這些日子太憋屈了。
如此甚好。
今夜就拼個你死我活!
樊籬站在邊上,蹙眉看著痴纏打鬥在一起的兩人。
本以為他們只是打兩下就算了,誰知,他們竟動起了真格。
看各自出招的架勢,都是一副對付仇敵的樣子。
樊籬不由地擔心起來。
雖然兩人都是高手,都武功強悍,勢均力敵,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但是,往往這樣的高手對話,最終都是以兩敗俱傷來收場。
他自是不想鬱臨淵受傷。
但是,他也不想鬱臨淵傷了瀟湘雲啊。
現在,鬱臨淵明顯帶著個人情緒,完全是個人情緒,自己的女人被人搶了的個人情緒。
全然忘了自己來蘭鶩的目的。
他若傷了瀟湘雲,瀟湘雲復仇都來不及,又豈會幫他?
見有些路人在看,樊籬連忙趁機提醒:“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這在客棧門口呢,被人看到了,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影響很不好……”
正打得不可開
tang交、如火如荼的兩人,哪裡聽得進去?
不時有悶哼聲傳出,鬱臨淵的、瀟湘雲的。
樊籬眉心更是皺成了一座小山。
光聽這聲音都知道,一定如他所料,兩人都傷得不輕。
他甚至看到鬱臨淵被對方一道凌厲狠踢,正中小腿,鬱臨淵吃痛,單膝重重跌跪在地。
樊籬大駭,正欲上前,卻見鬱臨淵順勢以跪地的那一膝為軸心,身子靈活一旋,快速掃出自己的另一條長腿。
直直踢向對方的腳踝。
對方顯然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見招拆招,驟不及防,被他踢中,高大身形也是一踉,撲栽於地。
所幸眼疾手快,以手對著地面一撐,並未跌下,再度站起。
可腳下還是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可見腳踝傷得不輕。
樊籬汗。
再這樣下去,就算不是你死我活,也一定是半條命沒有,指不定搞個缺胳膊少腿。
眸光一斂,趁兩人正好短暫分開,他飛身上前,阻在了兩人之間。
“不要打了,那誰不是正在保胎,需要靜養,若知道你們兩個這樣,她還怎麼靜養?”
哎呀,一句話有效得很。
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在兩個儼然失去理智的男人頭上。
兩人瞬間停了下來。
樊籬這時才發現,鬱臨淵除了鼻子破了,不知道鼻骨有沒有斷,眼角也破了,一隻眼角耷拉著,邊角在朝外滲血。
而瀟湘雲也好不到哪裡去,嘴角破了,也在流著血,甚至歪頭淬了一口血沫兒。
“若她的孩子不保,本閣主不會放過你!”
咬牙切齒丟了一句,瀟湘雲轉身便走,可明顯腳踝吃痛,一瘸一瘸。
鬱臨淵一聽這話,當即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