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端起自己的杯盞飲了一口酒。
濃醇入口,唇齒留香,好酒。
然而,某人卻只有聞的份兒。
“想讓她適應一下沒我的日子。”鬱臨淵將杯盞放下,徐徐道。
樊籬汗。
“我尊敬的皇上,在你沒來蘭鶩的二十八天裡,她已經適應了沒你的日子好不好?”
然後,總共來蘭鶩才三日,確切的說,跟她和好才一日。
一日而已。
“而且,什麼叫適應一下沒你的日子?難道你準備將她留在這裡自己回朝?”
鬱臨淵微微垂了眉眼。
“其實,我也不確定她願不願意跟我回去?所以,我今夜才沒去她那裡。”
從昨夜到今日來看,她似乎是準備在蘭鶩常住的,又是買小雞,又是買玩具的。
不是似乎,是肯定。
“不是,”樊籬眉心微攏,“她願不願意回去,跟你沒去她那裡,關係在哪裡,我怎麼聽不懂?”
鬱臨淵低低嘆。
“我做了兩種打算,一種,她跟我回去,一種,她留在蘭鶩。當然,我希望是第一種,可我也不能逼她,一切都要看她的決定,所以……”
“所以,你今夜故意沒去,其實是想讓她自己聽一聽自己的心,人就是這樣,可能前面二十八天沒有你,也就那樣,畢竟當時是有誤會離開,而現在是你們和好,昨日以及昨夜,還有今日白天你們都呆在一塊兒,儼然夫妻一般,你突然不在,自然就不能跟那二十八天你的不在相提並論,她會產生許多的情緒出來,比如不捨,這些情緒直接影響她的決定,我說的對嗎?”
鬱臨淵勾著唇角輕笑。
“我是不是很卑鄙,對她都用手段?”
“沒有,手段也分很多種,這世上能讓你用這種手段的,願意這樣花心思的,唯有她一人吧。只是……”
樊籬頓了頓,“若她還是不願回去呢?”
“她若執意留下,也只能依她,我會將青蓮調過來,並留下一些隱衛,反正也不會太久,”鬱臨淵微微眯了眸子,眸光映著燭火,寒芒乍現,“也是時候大刀闊斧了。”
樊籬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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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翌日清晨,鬱臨淵都沒有來。
鬱墨夜心裡又失落又失望,一宿都沒有睡好。
剛起床不久,瀟湘閣就有人前來,說,今日舉行慶典,無論是
作為瀟湘閣閣主夫人,還是作為選絲會評判人員,都請她出席。
想著鬱臨淵也要參加,她自是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待她洗漱梳妝完畢,又用好早膳,趕到瀟湘閣的時候,很多人已經到了。
慶典還是在那日舉行選絲會的大院裡進行。
只不過,重新被佈置了一番。
選絲會時佈置得比較莊重,而今日是慶典,更以喜慶為主。
且有宴席,所以桌椅也同那日佈置不同。
鬱墨夜全場搜尋了一遍,鬱臨淵還沒有來,也依舊沒看到瀟湘雲。
瀟湘閣的接待將她引到最前面的主桌,她想了想,沒坐,而是去了評判人員那一席。
已經落座的人都起身跟她打招呼,她含笑回應。
人員陸陸續續地來,她看到了參選的所有商戶,包括那個梅老闆。
不少商戶還帶著家人,妻子兒女之類。
沒多時,人就差不多到齊了。
鬱臨淵帶著隨從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鬱墨夜隨著眾人一起。
今日的他又穿回了一身官服,風姿闊綽、器宇軒昂,大步走入的同時,眼梢一掠,掃過全場。
鬱墨夜一直看著他,所以跟他的目光就有短暫的交匯。
他眼波一動,她調皮地單眼一眨。
然後她就看到他收回目光的同時,輕勾了唇角。
他的眼角好像已經好了呢。
腳似乎也好了。
鬱墨夜挺高興的。
鬱臨淵走到主桌,一撩衣襬,坐下。
揚手,示意大家也坐。
先是佘分閣主致辭。
大概就是總結了一下本次在蘭鶩瀟湘分閣舉行的選絲會的情況。
然後對欽差大臣,對所有商戶、所有評判人員、所有參加的支援人員表示了一番感謝。
接著便是授公文的儀式。
李氏絲綢的李老闆在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