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屁股昨夜因為那個斷腿的板凳已經摔得不輕,如今又這樣跌坐下去,痛得她眼淚都要出來。
與痛一起的,還有懵。
她不明白鬱臨淵怎麼突然放開了她。
驚魂未定中,她看到他疾步走向陳落兒。
她以為他也意識到了自己下手太重,是前去扶起陳落兒的。
鬱墨夜撇撇嘴,你扶就扶啊,也不爭那麼一瞬,做什麼人家都沒有站穩就鬆了手,那,剛開始,就不要出手接住人家嘛!
心裡絞著一絲不滿,可很快,她驚訝地發現,不是。
不是去扶陳落兒的。
而是去拾撿掉落在陳落兒身邊的一個什麼東西。
想來應該是揚臂甩開陳落兒的時候,從袖中帶飛出來的。
然,鬱臨淵卻沒有撿到,陳落兒比他更快,因為東西就落在她的手邊。
他彎下腰,陳落兒已經拿過那東西。
“給朕!”
鬱臨淵朝她伸出手,面色冷峻,聲音沉沉。
陳落兒攥握住那東西往自己懷中一捂,不給。
鬱墨夜見狀,也顧不上屁股的巨痛,連忙上前。
鬱臨淵這個樣子,她怕他又會對陳落兒不利。
雖然她不知道那物件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從他的急切,連讓她站起身的時間都沒有,連她會再次摔下去都顧不上,就迫不及待過來拾撿,說明,一定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落兒,那是別人的東西,給他!”鬱墨夜扶起陳落兒。
“不,”陳落兒搖頭,後退一步,將那東西緊緊護在胸口,“大哥什麼東西都不留給我,什麼念想都不留給我,這個我一定要留著,好好留著……”
她的話還未說完,男人的聲音已是再度響了起來:“朕再說一遍,給朕!”
一字一頓,聲音從牙縫裡迸出來。
��說暮��
聽得鬱墨夜都為之一顫。
抬眸朝男人看過去,只見男人薄唇抿成一條沒有弧度的直線,眸中冷色昭然。
她一驚,又去看陳落兒攥在手裡的東西。
原來是一個木雕。
看形狀雕刻的應該是一支並蒂蓮。
鬱墨夜怔了怔,沒想到會是這樣。
見男人眸中墨色濃稠,就像是暴風雨前夕天邊的烏雲,直欲摧城,而陳落兒又一副誓死也不給的模樣,鬱墨夜蹙眉,略帶試探地開口:“皇兄,要不……這個木雕就送給她吧……”
“你懂什麼?”
眸光如刀,男人冷冷朝她瞥過來,更加寒徹的聲音吐出。
鬱墨夜心口一抖,便噤了聲。
她是不懂。
她不知道這個木雕的意義,但是,終究只是一個木雕不是。
最主要的,他所面對的陳落兒是個病人,很嚴重的病人。
“我只是要留一個念
想而已,大哥為何這麼狠心?”
陳落兒蒼白著臉,將木雕攏於袖中,傷心轉身,下一瞬,卻又被鬱臨淵大手落在她的肩上扳了回來。
與此同時,另一手更是毫不留情地掐上了她的頸脖。
“拿出來!”
陳落兒嚇住,水眸驚懼地看著他,原本就蒼白如紙的一張臉,更是失了血色。
何止是她,鬱墨夜也是大驚失色。
想起曾在龍吟宮裡,他也這般對她過。
她是他的親弟弟,尚且如此,何況陳落兒一個外人。
他真的會殺了她。
“皇兄,有話好好說……”
“落兒,快將木雕還給他!”
她試圖勸住鬱臨淵,又想要說服陳落兒。
大概是真的怕了,陳落兒緩緩伸手探進袖中,掏出那枚木雕。
鬱墨夜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是下一瞬,她又驚駭地發現,陳落兒竟然揚手一拋。
木雕飛起,直直朝著水井的方向而去。
啊!
鬱墨夜拔腿就跑,想追上去接。
鬱臨淵亦是鬆了對陳落兒的鉗制,腳尖一點,飛身而起。
白衣如雪動,簌簌掠過身邊。
鬱墨夜以為以他的身手,肯定能接住,就像那日在山上接住她拋給壞人的賬簿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事實上,他也的確接住了。
可當她看到,在他旋身翩然落地之前,已有什麼東西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