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在罵人。
怎麼說他也是一介老者,平日在族裡德高望重慣了,哪裡受得了這種氣?
“皇上乃萬金之軀,你……你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是皇上?”
“憑什麼?”鬱臨淵眼梢一挑,揚目朝遠處看去,然後伸手指向前方,“憑他們不知道行不行?”
眾人一震,紛紛循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包括站於路邊上的鬱墨夜。
只見不遠處一大隊人馬正朝這個方向而來。
一看衣著與裝備,就知是朝廷兵士。
眾人大駭,族長更是驚懼斂眸。
鬱墨夜彎了彎唇,看著坐在高頭大馬上走在最前面的鬱臨歸,心想,來得可真及時,看來,是跟鬱臨淵商量好的。
被驚懵的族長以及眾人還未作出反應,鬱臨淵又再度出了聲。
“如果他們還不能夠證明,那再加上這些,不知如何?”廣袖微揚,鬱臨淵隨意又優雅地指了指身後方。
所有人又全部將視線自前方徐徐走近的人馬身上收回,轉身,看向鬱臨淵再次所指的後方。
鬱墨夜也疑惑轉眸。
就看到樊籬、青蓮、王德帶著幾人正撥開送殯的隊伍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就在她正在想著這幾人又是何方神聖時,族長跟那些村民已經給出了答案。
“李府尹、孫大人、錢師爺、趙鎮長……你……你們怎麼也來了?”
族長臉色煞白、舌頭打結,村民們更是一個一個嚇得面如死灰、不知所措。
鬱墨夜也明白過來,隨樊籬來的幾人,是地方官員。
隨著族長“撲通”一聲跪於地上,村民們也全部跪了下去。
還有送殯的那些人,以及圍觀的群眾,
tang也都齊刷刷跪倒一片。
就連抬棺木的幾人,正欲放下棺木行禮,被鬱臨淵揚袖止了:“死者為大,棺木入土之前,不能落地,這也是禮法不是,故,無需多禮。”
最後,偌大的長街,烏泱烏泱的人,除了前方漸行漸近的兵士,後方樊籬帶著的正走近的幾人,就只有鬱墨夜跟幾個抬棺木的人站著。
族長冷汗透衫,連聲告罪:“皇上,請原諒草民的有眼……”
原本想說“有眼無珠”,頓覺自己打臉,遂改成了“有眼不識金鑲玉”。
眼梢一掠,瞥了一眼與先前判若兩人的嘴臉,鬱臨淵略顯誇張地嘆了口氣:“哎,就知道你們會不信,朕才如此大張旗鼓,將能調動的都調動了。”
“並非草民不信皇上,實在是茲事體大,草民不敢掉以輕心,草民對皇上一片赤誠、天地可鑑,真的並非有意冒犯皇上的,請皇上恕罪!”
族長話落,身後的村民也跟著齊呼:“請皇上恕罪!”
鬱墨夜彎了彎唇,果然是德高望重的族長,號召力不是一般的強大,也難怪能如此囂張。
而且,一般的平民百姓,見到天子,怕是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了,而此人還能巧舌如簧,說明,平日裡這個族長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