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
溫重光眉眼一彎,極美。
太子在一邊聽了,嘴角不由一彎,隨即又放平了,輕輕皺眉道:“這也太過粗俗,甚麼野狗畜生,實不是姑娘家該說得話。”
溫重光整了整衣袖,低聲道:“殿下。”
太子一愣:“首輔請說。”
他緩緩道:“臣心儀沈家姑娘已久,願意託付中饋,絲蘿春秋,但沈家父母甚愛女,我探過二老幾回,又思量許久,打算擇一吉日提親。”
如果太子是機器人的話,他現在的主機已經被燒壞了:“……”
他唇角微挑,眼底卻疏無笑意:“殿下這樣說,讓臣很是為難。”
他當然不是在沈晚照和太子之間為難,而是該找什麼詞訓誡太子,真是好生為難啊。
太子:“……”
太子性別:男;
職業:太子,最崇拜的人;父皇和首輔;
最看不過眼的人:跟豫王妃有關的人;
今生最大的難題:他最喜歡的人看上了他最討厭的人,腫麼辦!!!
他嘴巴開合幾下,勉強維持著最後的風度:“首輔是……為什麼啊?”
溫重光唇角勾了勾,目光落在她身上,情絲綿綿:“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太子:“……”
TAT,完蛋了這個朝廷,完蛋了這個世界,一向只看正書的首輔居然開始念起情詞來了,一向飄然若謫仙的首輔居然喜歡上了沈家的傻蛋丫頭,心好累,感覺不會再有愛了。
太子一臉痛心疾首,溫重光笑道:“臣打算再等些時候就上門提親,這些日子還望殿下幫臣保密。”
太子:“……那是自然。”寶寶委屈,寶寶心裡苦。
太子今天受到了心靈的摧殘,也沒力氣和愛豆套近乎了,一臉憂鬱地坐上了回皇宮的馬車。
他一走,旁人也不好再多留,又留了片刻,道別之後便告辭了。
沈晚照今天心情賊好,不光和男票膩歪了一陣,在溫府吃飯也吃的超開心,連返程都是歡歡喜喜的。
沈朝忍不住吐槽:“你是路上撿到金子了?這麼喜滋滋的有點滲人啊。”
沈晚照心情好,馬屁也拍的666:“見到哥跟撿金子一樣。”
沈朝心裡暗爽,面上還是不屑道:“嘴巴這麼甜,一準是想哄我給你辦事。”
在兄妹倆的你來我往中,馬車駛回了侯府,玉瑤郡主照例問了幾句就放兄妹倆走了,沈晚照本來在馬車上還想著冬假作業,一回府就把作業忘了個精光,拉著沈朝討論明天去哪兒浪了。
又過了幾天,等到臘月二十八的時候,在金陵的大堂伯準時到了,先給老太太和祖母磕過頭,又給每個小的一份厚厚的見面禮。
沈晚照不動聲色地瞧了眼,見是成雙成對用赤金打的小金鳳和小金龍——今年是龍年,看來堂伯在金陵沒少發財嘎。
沈家自老太爺那一脈便分了家,老太爺立了戰功,才封了這爵位,嫡親的三弟便下海經商,好在他老人家頗有商業頭腦,到如今已經攢下了萬貫家財,和繼承侯府的沈家一脈友好互助了很多年。
但這一脈不知道是不是哪根基因鏈出了問題,經商的天賦絕佳,孩子個頂個的能賺錢,卻沒有一個科舉之路順暢的,沈老爺為了改變命運,給兩個孩子一個起名叫沈狀元,一個起名叫沈榜眼,閨女分別叫沈及第和沈登科,沈晚照聽完這段差點笑岔氣。
功名最高的也就是沈狀元大堂伯,二十歲中了個秀才,如今四十多歲了……還是個秀才。
想想有人可以這麼叫他,“狀元,你媽喊你回家吃飯!”,至少聽著高興啊。
沈晚照按照規矩行過禮,在心裡樂不可支了好久。
狀元堂伯還帶了個小進士,沈進士按照輩分算是她堂兄,兩邊說過話沈晚照就知道堂伯的生意為什麼能做這麼大了。
“……我這裡帶了才從高麗進來的雪花膏,堂妹花容月貌,更要好好保養,不妨來試一試。”
“什麼?堂弟的紙張有些澀,這個簡單,我還帶了從涇縣進的宣紙,心動不如行動,堂弟趕緊來試試手吧!”
“哇,月白堂姐手上這鐲子玉色不錯,就是雕工差了點,顯得腕子粗,你要不要戴一戴我們家新上地鐲子,保管你滿意。”
沈月白,沈朝和沈晚照:“……”
沈晚照尤其恍惚,好像見到了上輩子賣保險的大表哥……
沈狀元忍無可忍:“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