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對陳碩貞道“請師妹移駕,書房一敘!”
陳碩貞起身道萬福“有勞師兄!”倆人一前一後來到麥仲肥的書房。
陳碩貞來到麥仲肥的書房四處打量後,不覺啞然失笑道“師兄的書房好別緻啊!”
確實很別緻!偌大的書房裡居然沒有幾本書。正中一張桌案上,整齊地放著文房四寶,案頭上有四五本道教的典籍,背後牆面上掛著閻立德手繪的麥仲肥畫像,東牆臨窗處擺放著兩把椅子,中間的矮几上一套上等素瓷茶具,牆角的青銅技祝香爐裡餘煙嫋嫋。北牆一排紫檀到頂的書櫃上一本書都沒有,卻擺滿了各種泥塑、三彩陶、玻璃工藝品、彩石擺件等,這裡與其叫書房不如叫藝術品陳列室更恰當。
麥仲肥笑笑說“死讀書不如不讀書。師妹請坐!”
倆人落座。米婉華親自送來茶水後知趣地退出書房。陳碩貞饒有興趣地看著米婉華離開的背影說道“師兄豔福不淺啊!她應該是胡人吧?”
麥仲肥點頭道“不錯,她是波斯人。波斯被大食吞併後她以公主之尊成了俘虜,被大食使節當作禮品送給了我。”麥仲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覺有些燙口,又把茶杯放下。
陳碩貞臉上帶起了冷意,問道“那她現在在你府上算什麼?奴隸?婢女?”
“都不是,我已經把她立為妾侍。府裡的下人現在都叫她二孃。”
“哦!師兄很喜歡她吧?但不知能不能讓師妹我拜見一下大娘嫂夫人?”陳碩貞臉色稍微好看了點,帶著一抹譏諷的笑意說道。
“大娘?那裡有什麼大娘?她現在就是二孃的名份大娘的身份。”麥仲肥淡淡地回答道。
陳碩貞眼睛看著對面說道“那她的運氣真不錯,雖然國破家亡,千里之外卻遇到了師兄這樣的好人,比小妹我強啊!”
麥仲肥一聽陳碩貞的話裡有點不對味,似乎想要訴苦的意思,急忙轉變話題問道“師妹前來,可是找我有什麼要事?”
陳碩貞一聽麥仲肥問起正事,立刻恢復成了麥仲肥熟悉地樣子,面帶微笑地說“上次與師兄一聚。很多事情由於初次見面不好深談,所以小妹我這次親自前來拜會師兄,想向師兄討教!”
“討教不敢!請師妹明言!”
“不知師兄可曾到過江淮以南?”兒”嶽。且喜招蚊蟲叮咬。所以不敢去南方之遊。” 一
陳碩貞聽麥仲肥說的有趣不覺笑了出來。接著神色一肅道“西南遠地已經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天災**橫行,普通百姓賣兒實女,官府卻視若無睹,依然強攤賦稅。租庸調製度雖好怎奈根本無力推行。氏族門閥為躲避賦稅,匿戶不報,本該他們承擔的賦稅全都被普通百姓承擔,如此不仁之人官府竟然也不聞不問。師兄!如果是你處在如此環境裡,你當如何處之?”
這個問題麥仲肥還真不好回答。如果是在漠南麥仲肥派道德軍一去。把不聽話的捉去礦山挖煤,事情也就解決了。可睦州不是漠南,他麥仲肥也無能為力。
沉默了一會後麥仲肥對陳碩貞說道“師妹!睦州不歸師兄治下。要不然你寫份訴狀,師兄與你承於陛下駕前,由陛下指派大員前去察查。如此可好?”
陳碩貞臉上有了一絲鄙夷之色道“如此說來,師兄的意思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了?指派大員下去察查?這位大員真的能下去查麼?恐怕也是隻聽地方官員與世家的一面之詞吧?你們這些官老爺養尊處優、錦衣玉食慣了,又怎麼可能去平民百姓的陋室裡去了解實情?”
麥仲肥算是明白了,陳碩貞就是大唐時代敢於行動的“憤青”之流。對於西南的具體情況麥仲肥還真是不太瞭解,如果真像陳顧貞所說那樣糟糕,麥仲肥心裡到不反對陳碩貞在那裡來場大動作,至少能夠引起朝廷重視,問題是陳碩貞她不止想這樣她還想要推翻現政府做皇帝。於是試探地問道“那依師妹的意思…?”
這時候的陳碩貞已經處在高度亢奮的邊緣看著麥仲肥低聲道“山妹需要師兄的幫助。”
“我如何幫助你?”麥仲肥不動聲色地繼續試探。
“從師兄的漠南給小妹派一小隊善戰之人跟我回去,幫我練部隊。”陳碩貞眼睛裡滿是鬥志。
“呵妹!你這是要造反呀!就不怕我去出首於你?”麥仲肥,一臉詭異地笑容問陳碩貞道。
陳碩貞臉上的亢奮之色逐漸消退。臉色有些蒼白,遲疑半晌後一咬牙道“如果師兄想要出首小妹小妹也認了。誰讓我連個識人之能也沒有。”
看著陳碩貞冷然地面孔,麥仲肥一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