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帶著那封信和包裹東彎西拐的找到鄂國公府。張德昭那裡見過這樣的氣派,高大的門樓雕樑畫棟,門楣上斗大的金字鄂國公府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門兩邊的石頭符拔比張德昭還高,朱漆大門緊閉著,兩個門軍手握刀把左右站立。
張德昭正在仰臉呆看,一個門軍衝他大喊“你!做什麼的?這裡是國公府邸,沒事不要逗留。”
這一聲把張德昭嚇的差點掉頭就跑。想到自己的使命,才戰戰兢兢的向前走了幾步,把信件和那包裹遞給門軍說“這位軍爺,我是斛州來的,我們刺史麥大人託我把這信件交於鄂國公老大人。”
“哦?斛州刺史麥仲肥大人?那你等著,我去給你通報。”那個門軍臉色和緩了下來,還衝張德昭笑了笑,接過信件和包裹進了旁邊的小門。
不久門軍出來,對張德昭說“老大人有請,跟我來吧。”
“哎!哎!”張德昭急忙跟著門軍進了鄂國公府。好大的院落!左邊是一個小演武場,三合土碾壓的平地上,一排兵器架上擺放著明晃晃的各種長短兵刃,場地上放著打熬氣力的石鎖、石碾子。
右邊是個園林,荷塘遼闊,假山怪異,九曲長廊直通荷塘中間的涼亭。已經開敗的荷花結著飽滿的蓮蓬,水面上的殘荷間偶有魚兒竄出水面,“噗通”一聲落回,只留下一圈圈的漣漪盪漾開來。
僕人丫鬟時有走動,卻各司其職,聽不到一點喧譁聲,由此可以看出來主人持家很有規矩。
門軍帶張德昭來到大廳前站下,對裡面說“老大人,斛州客人帶到了。”
只聽裡面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進來吧。”門軍在張德昭身後輕輕推了一下說“快進去吧。”說完自己轉身離開。
張德昭進了大廳,一個年於五旬鬚髮斑白的黑麵威猛老者斜靠在大廳正中大胡床上,拿著本書在看。只是那鬍子長的太有特色了,一根根好像在互相置氣,誰和誰都不挨著,各自保持著一定的地盤,就感覺像是一把竹掃帚安在了下巴上。
“晚輩張德昭拜見鄂國公尉遲老大人。”張德昭緊走幾個恭敬施禮。
“哦,不用多禮,麥仲肥那個小混蛋讓你來給我送禮,可曾說了什麼?”黑麵威猛老者坐值了身形看著張德昭說道。
張德昭感覺那老者身上一股不怒自威的壓力向自己罩下來,那對雞蛋大的圓眼黑多白少,象兩個古怪的光圈把自己罩在其中。張德昭冷汗刷就從背上流下來了“回老大人,麥刺史說讓小人聽從老大人吩咐。”
“哦,這小子又想玩什麼花樣了。”鄂國公用大手撫摸著下巴上的掃帚,把它們攏在一起,一拿開手,那掃帚“撲稜”一下又張開,再攏住、再張開,這老爺子可能沒事就喜歡鍛鍊鬍子的彈跳力。
“來人,去把少爺叫來。”鄂國公停住手,對門外大喊。
“爹!您老找我?”隨著一聲甕聲甕氣的回話。尉遲寶琳跨步進了大廳。
“恩,你兄弟麥仲肥命人來送禮,還捎來封書信。”鄂國公點了點桌几上放著的書信。
張德昭站在一邊偷眼看這位小公爺,三十來歲年紀。六尺身高,膀大腰圓,一身黑色袍服,腰間繫一條紫色鸞帶。往上看一張和他爹一樣的黑臉,同樣的大圓眼,兩條粗大的眉毛直接連到了鬢角,而且還是平的,象在眼睛上面綁了一條黑帶子。四方闊口,一部短髥。雖然短卻也有向掃帚發展的趨勢。
“爹,就這點事情啊!明天我就去給他找個合適的店鋪。”尉遲寶琳看完信說。
“恩,以後他的店鋪你就多照應著點,你兄弟在那邊日子肯定不怎麼好過,才想出這樣的花樣來。”老爺子一邊玩著鬍子一邊和尉遲寶琳說。
“這位先生,還沒請教高姓大名。”尉遲寶琳轉向張德昭問。
“不敢!小姓張,草名德昭”張德昭躬身回答。
“我那兄弟在斛州可好?”尉遲寶琳問
“小人也不常和刺史大人在一起,這次只是奉命而來。”張德昭小心回答。
“恩,小子,你送張先生回去吧,記得把你兄弟的事情辦好。”老爺子衝尉遲寶琳揮了揮手。
“好,張先生請隨我來”
“小人告退!”張德昭躬身給已經又抓起書看的尉遲恭深施一禮後,隨著尉遲寶琳退出大廳。
送走張德昭後,尉遲寶琳回到大廳裡坐在下手一張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爹,小麥這是想做什麼?”
尉遲恭放下書站起身來,在大廳裡走了幾步站在大廳門前,看著門外的景色緩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