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爵位居在京城之中。名氣叫得響亮,朝廷也都還給些臉面,只是內裡,就是各家糧米各家知了。
將這些事理講清楚說明白後,屈媽媽又道,“姑娘,可是聽到了,大將軍府來人了。”
木婉薇愣神,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小桃有提過姓柳的夫人。
屈媽媽笑了,“姑娘,舅老爺在早年被封為平遠大將軍,外人在稱呼的時候,自是要說平遠二字。剛剛小桃特意提了有平遠大將軍府的夫人……”
“哦……”木婉薇從古箏前起身,坐到繡架前捏針穿線,“舅父十年未歸,所來之人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早些時候心裡惦記得緊,如今,倒是不在意了。”
以前是將柳府當成了救自己和妹妹出侯府的稻草,如今明白了事理,知道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
見木婉薇並不想多談,屈媽媽也就不說了,眯著眼睛分繡線,“這幾些日子來姑娘的繡功倒是精進了不少……”
“都是秋錦的功勞,她娘是專管刺繡的,她算得了真傳……”木婉薇手中針錢一頓,抬頭問道,“秋錦可是好些了,也請不得郎中來瞧,不會落下疤吧……”
“說不準,嘴角都裂了……要說這秋錦也是個實心眼兒的。”屈媽媽連聲嘆氣,“她爹往死了打她,她就不知道跑?也是,老子娘都在府裡當差,又能跑到哪兒去?”
秋錦臉上的傷不輕,不敢回家,在屈媽媽的屋裡養傷呢。
“都是我,讓她受委屈了。”木婉薇重新落針,為一朵紅梅添了花蕊,“她愛吃核桃酥,早清兒廚房送來的我一口沒動,一會連著二太太送來的金創藥一起送去吧。”
屈媽媽點點頭,又聊起了這兩日木婉欣的吃住。
因怕木婉欣看到自己臉上的傷,木婉薇自從竹苑回來就沒見過她。
主僕兩人正聊著,忽聽見櫻桃在外叫嚷道,“你是誰?哪裡來的?”
屈媽媽走到窗前往外看,見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穿著杏色裙襖的少女笑嘻嘻的從紫薇叢中走了出來。
看了少女渾身上下的妝扮,屈媽媽連忙放下手中彩線,“紫薇園就在花園邊上,這姑娘定是哪家夫人領來做客的,萬不能怠慢得罪了。”
木婉薇點頭,專心刺繡。
沒一會的功夫,屈媽媽領著那個少女進來了。
這少女還真是前來做客的,因貪玩落了後,見到這裡紫薇花開得好就進來了。
此時隨屈媽媽進來,是要借個地兒重挽被花枝刮亂的髮髻。
因都是女孩子家,木婉薇也沒有迴避,就讓那少女在自己的妝臺前理了妝容。
少女挽得是雙刀髻,簪的珠花竟是小劍樣式的,面相雖長得柔美,眉眼間帶著一股英氣,一笑,唇邊兩個酒窩。
她挽好髮髻後,回頭問木婉薇,“你可是這侯府裡的五姑娘?”
“正是。”木婉薇起身福禮,問道,“你怎麼知道?”
“剛剛見過你家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六姑娘,看年歲,你定是五姑娘無疑了。”少女回了禮,笑的燦爛,“以後我會常找你玩,你可不許厭煩我,現在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娘又要說我亂跑了。”
說著提著裙襬小跑出去了。
木婉薇連忙對屈媽媽叮囑,“快追上去看看,她是走迷了才進紫薇園的,萬不要再走迷了!”
前來侯府做客的女客被安排在了花園裡的水榭內,水榭臨著荷塘,微風一扶清爽怡人。眺過綠油油的荷葉,可以清楚的看到荷塘中心八角亭上的戲臺子。
按著身份尊卑,各府的夫人姑娘們分坐在三個如意圓桌旁。
幾位公、侯、伯夫人身帶誥命,自是坐在視線最佳的地方由木二夫人親自做陪。她們一邊吃著瓜果看戲一邊嘻笑著閒聊,先是讚歎了一翻這水榭修得別緻,緊接著又提起誰家園子的假山修得更為出色。
這個誰家,便是陳國公府上。
身為開國第一個世襲公爵,所居府邸又曾是太子舊居,陳國公府中人自是有炫耀的本錢。
木二夫人臉上無一絲不快,笑呵呵的邊給諸位夫人親自斟茶,邊附和著幾位夫人的話,說起當年陳國公是如何英勇,跟在先祖皇帝身邊征戰邊疆,多次救先祖皇帝於危難之中。
陳國公夫人年歲不大,在這群貴夫人中算是小輩。她聽了別人的奉承心中飄然,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神情越發得意起來,“能跟著先祖皇帝打江山,是祖爺爺的榮幸。其實也沒有你們說的那樣誇張,不過是一次敵軍夜襲,祖爺爺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