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陸家的路已經被大雪覆蓋,百姓各掃門前雪,官府也派了人清掃街道,但雪下得太快,不過片刻就又鋪了一層白色棉絮。
路太滑,馬車的速度也慢了許多。正是年關,出門買年貨的百姓擁擠在街道上,令寬敞的街道也變得狹小。
雲照時而看看外面,見天色愈晚,再晚就得趕上陸家吃飯的時辰了,這可不好。思前想後,她下了車,帶上喜鵲一起往陸家走。逢年過節,兩條腿勝過了四條腿的馬車,穿行在人潮中毫無壓力。
喜鵲拎著食盒緊跟在旁,走著走著就被擠得往後退,等擠出來,卻不見了雲照的人影。她墊腳尋人,奈何太矮,只看到黑壓壓的人頭,根本瞧不見她家姑娘。她放聲喊她,仍是不見回應。
雲照專心往前走,人潮熙攘,沒有聽見喜鵲喚聲。好不容易從那最熱鬧的大街擠出來,回頭一瞧,哪裡還有喜鵲的蹤影。
她等了片刻,想著她知道自己是去陸家,人又不笨,總該會一直往陸家的方向去的,或許她已經先擠出來,直接去了陸家等自己,以往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應當不會錯。想罷,她便往陸家走去。
過了這條大街,另一條街道人就少了。她走的又是小道,行人更是稀少,走著便不見人了。
冷風在巷子穿行灌入,從頭吹至尾,穿堂風最是陰冷,卷著瓦頂積雪呼呼吹來,拂得雲照面頰寒涼,伸手一摸,手凍得不行。
巷子太過寂靜,唯有風聲掠過。忽然一柄尖銳的劍在雲照背後出現,直指她的後背,徑直刺向她的心臟位置。
那劍鋒銳無比,似可削鐵,哪怕是穿再厚實的披風衣裳,都不能阻擋這一劍。
劍將入體,突然伴著一聲脆響,劍端重重偏向了一邊。一粒石子彈在劍上,劍無損傷,石子已經粉碎。
握劍的人手臂一震,警惕張望,卻不知道是誰彈的劍。
一直安靜走在前面的雲照轉身看向那人,眼角頓露狡黠:“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人幾乎想也沒想,腳尖一墊,就想離開,可那屋頂已有人出現,一身捕快衣裳,洗得發白,穿得發皺,但一點也不影響那人的身手。
一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