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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小心使得萬年船,咱們還是謹小慎微一點比較好。張隊長,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對張明義剛才那一副嘴臉大為不滿的趙巧雲,略一思忖後,就擺出了一副冷眼旁觀的架勢,用餘光斜睨了一眼得意忘形的張明義後,面帶微笑著敘說了一番可能會導致的事態嚴重性,綿裡藏針地提醒了一番道。
剛才還喜形於色的張明義,突然聽到了趙巧雲當頭給他澆了一盆涼水後,當他順著趙巧雲說的這一番話的思路,在腦子裡想象了一下事態發展下去的嚴重性,以及會給自己帶來的麻煩,當即就冷不丁地渾身打了一個機靈,嚇得是面如土色,惶恐不安了起來。
雖然,張明義自打在上江市淪陷被日本人佔領了以後,向來奉行有奶便是孃的做人原則的他,脫離了即將潛伏下來的是上江市中統站,轉而投靠了剛剛籌建不久的由日本人和汪偽新政府組建的特務處,並被委任為特務處行動隊隊長一職。
自從加入到了特務處以來,張明義就在這個職位上一干就是幹到現在,在這四年多的時間裡,他不知道手上沾滿了多少個抗日愛國仁人志士的鮮血。
殺人不眨眼的他,早已經對於殺人這件事情麻木不仁了,也慢慢變得自我膨脹了起來,根本就不把原來擔任特務處處長陸雲天放在眼裡,人前說一套,背後做一套,陽奉陰違。
可是,自從王鋒得到了駐上江市日本憲兵司令部梅機關機關長小野伸二的賞識,從而平步青雲,從一個特務處管理後勤和賬務的總務科科長,一躍成為特務處的處長,並且還兼任了清剿抗日分子行動的副總指揮,可以調動上江市警察局的警力,這大大地刺激了到了張明義。讓他開始慢慢地認為,處理好人際關係對於自己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經此一事後,以前鋒芒畢露的張明義明顯收斂了很多,尤其是在王鋒的面前。面對王鋒的時候,在別人面前稱大爺的他就要乖乖地裝孫子。變得越來越人情世故的他,也越發地發現他時刻都處在危險的境地之中。
此時此刻,當張明義聽完了趙巧雲把事態說的如此嚴重後,這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會付之一笑,當做了玩笑話。可是,現在的張明義卻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並且,還在心裡覺得趙巧雲說這一番聽起來聳人聽聞的話是十分有道理的。
在他看來,趙巧雲給他提的這醒,是恰到好處,正是時候。他認為不然的話,自己肯定是要闖出大禍端來。
“趙科長,你剛才說的這一番話,聽起來感覺十分嚇人,可能在座的其他人覺得趙科長你這是危言聳聽,不過,在我張明義看來,說的卻是很在理。往往釀成一個大的禍端都是因為一件極不起眼的小事造成的。例如,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就是十分偶然性的‘薩拉熱窩事件’。
“在此,我要謝謝趙科長你的這一番提醒,我會時時刻刻謹記在心的,不讓自己驕傲自滿的情緒失控掉,而壞了咱們抓捕地下黨分子的大事。”張明義思忖了半天后,轉而扭過頭來,看著與他中間隔著三個情報科科員的趙巧雲,微笑面對,微微低頭,十分誠懇地感謝了一番道。
“張隊長,你可別這麼說,我剛才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你也別太往心裡去。只要你不記恨我剛才說的話有些惡毒就好了。至於感謝我看就算了吧,我可不敢接受你的這一份感謝。對了。張隊長,接下來,你們行動隊準備什麼時候,如何展開抓捕即將趕赴舞樂門的這些個地下黨分子呢?”
本來帶著幾分負氣的意思在話裡頭的趙巧雲,在說完了上述那一番話後還覺得自己有些言過其實了,會因此而激動了張明義,這讓她暗自有些後怕呢。讓趙巧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張明義非但沒有生氣,竟然還誠心實意地感謝起她來,頓時,對此感到有些受寵若驚的她,連連地表示受之不起後,就話鋒一轉,轉移了話題,順勢見縫插針,探聽起張明義接下來佈置地行動計劃的口風來。
“趙科長,你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忠言逆耳利於行。你都如此真誠待我了,我要是對你還藏著掖著的話,那就有些不夠意思了。這樣吧,咱們在這裡不方便說,不如你我二人回到我的那一輛車子上面,咱們兩個人坐下來,我再給你細說。
“至於抓捕太安裡六號院裡的這些個地下黨分子,我看咱們是急不得的,也急不來的。這就好比秋後的螞蚱,是蹦躂不幾天了。反正咱們已經知道了他們接下來的行蹤,我多派幾個人盯著他們就是了,這到嘴邊煮熟的鴨子,我是絕對不會輕易讓它們飛走的。”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