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這樣低聲下氣了,可泉瞳玥依舊這樣明明白白的拒絕了他,此時他只覺的自個兒的心,好似被一隻不知名的手,狠狠地捏著,那種絞痛,根本不知要與何人說。
前幾日,玥兒在病中之時,他們兩個那樣好,哪裡料得,今日玥兒竟然翻臉不認人……
呵,還真是他剃頭擔子一頭熱了,他將自己的真心捧在了她的面前,可她卻無動於衷,擺出這樣一副冷麵孔,任意踐踏他的真心。她是仗著什麼這樣對自己的?還不是自己下賤……
劉偲額上的青筋畢現;手漸漸握成拳頭,他徒生的怒氣無處宣洩,實在是忍不得了,便拿起桌子上的茶壺茶杯,怒不可遏的統統往地上砸。末了,還不解氣地生生將那椅子腿都給掰斷了。
泉瞳玥閉了閉眼,有些愧疚地對劉偲道:“承蒙劉公子錯愛,玥兒這就離開,今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吧。”說罷這句話,泉瞳玥便拉起蓮兒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
徒留那劉偲一人在房中,他滿腔的悲傷與怒氣無處發洩,只把房中能砸不能砸的物件兒統統砸了個遍。
卻說那覃舟正坐在樓下喝茶,抬眼便見泉瞳玥主僕二人神色匆匆地往外走,他不動聲色地翹了翹唇角,見蓮兒朝他福了福身子,他則略略頷首,衝主僕二人舉了舉茶杯,算是回敬。
“果不出所料,阿偲這二愣子又搞砸了。”覃舟如此思忖著。
事後掌櫃的喚人進來收拾,卻發現這天字一號廂房已經毀壞的不能住人了……
第26章 劉府初顯露
卻說那泉瞳玥與蓮兒主僕二人在紫東閣耽誤了些時間,遂重新叫了輛馬車,匆匆往懷府行去。
掩在牆後的劉偲雖然既憤怒又傷心,但也沒有撇下兩個小姑娘的意思,畢竟曾經出過韓軒那樣的事,不得不防著點兒。於是乎,拉不下臉來的劉偲只好暗暗跟在馬車後頭,直到親眼看著主僕二人安全回了懷府,方才失魂落魄的離去。
泉瞳玥進府後,先是回自個兒的住處好好梳洗了一番,待更完衣之後,便動身往正院去給姨母請安。行至角門處,貼心的蓮兒拿了一盒胭脂膏子出來,開啟蓋子拿簪子挑了一點兒,作勢要往自家小姐臉上抹,泉瞳玥趕忙偏頭躲:“蓮兒做什麼抹桃花膏子給我,你知道我不愛這個的。除了早晚保養美顏的膏子,哪裡見你家小姐抹過其他的。”
蓮兒卻執意要抹,口裡還道:“姑娘,你也不照鏡子看一看如今你的臉色多差?若是叫夫人看見了,明日還能讓你出門?”
泉瞳玥這才算明白了蓮兒的心意,於是仰起頭任蓮兒施為。打扮停當後,蓮兒見自家姑娘面上白中透著粉嫩,總算是看著有些血色了,這才挽著姑娘往正房走。
先前主僕二人走到角門處,從看守婆子那兒得知,原來二房的姑娘玉姐兒與二房夫人文氏正在姨母房裡敘話。
不過既然都行到門口了,也不好不進去。泉瞳玥打起簾子朝裡走,那文氏率先開口道:“哎呀,是表姑娘來了,這讀書人氣質就是不一樣,怎麼才讀了一個來月,整個人瘦了一圈呢?瞧著怕是要‘飄飄欲仙’了。”文氏說著,嘴上翹起一絲諷刺的笑。
泉氏也把目光投在了泉瞳玥的身上,原本就瘦弱的人,如今的確又清減了一圈,看上去跟紙片兒一般單薄,令人瞧見了只覺十分擔憂,生怕一陣風兒便要把這謫仙兒一般的姑娘吹到天上去了。
好在那水潤瑩白的兩腮上,還氤氳著一抹淡淡的粉色,看上去氣色倒是還好。
“玥兒,怎地瘦了這樣多?山上清苦,須得注意著點兒身體才是。”泉氏拉過侄女兒的手,說道。
胞弟如今就只剩這麼個女兒在人間了,偏還是個柳絮身子,若是連她都不看顧著點兒,誰還會管呢?
“多謝姨母關懷,玥兒記在心上了。”泉瞳玥十分溫順地道。
這時,文氏撫了撫自個兒的鬢髮,開口道:“玥兒啊,你玉姐姐定了人家,是那李大人家的大公子,是有功名在身的,他們家已經下庚帖了。”
“那要恭喜玉姐姐了。”泉瞳玥轉頭望向懷婷玉,後者則是將頭揚的老高,態度十足的傲慢。
自從這寄養在家裡的表姑娘考上了女學,玉姐兒就被她母親唸叨的抬不起頭來,可懷婷玉畢竟是懷家二房的嫡長女,可以挑三揀四、擇人而嫁,家世不好的、瞧不上的可以明明白白的拒絕,這就是身份的差距。
懷婷玉如今說了親,那身價自然不一樣,這樣有身份的夫婿,那自幼失孤的泉瞳玥是不可能找到的,像這樣的孤女,只有被夫家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