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輕輕說道:“她自私,從小就是這樣。我給你帶吃的,你就曉得分給她,卻從來不見她拿什麼給你。總是說她家裡艱難,但林家的日子,其實比你們家還好過些。”畢竟,窮是有個底限的,但賭卻是個無底洞。
秦春嬌環住了易峋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白日裡林香蓮聲嘶力竭的樣子,還強烈的印在她心裡。
她又問道:“峋哥,你喜歡我啥呢?”
易峋唇角微勾,俯首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低低說道:“你好看。”
果然,秦春嬌嘟起了小嘴,有些鬱悶的問道:“就這個嗎?”她知道自己模樣好,但如果心上人只是為了這個才跟她好,那也未免讓人喪氣。
易峋抱住了她,一起倒在了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他沉沉說道:“白天我就說過了,你太好了,我就是想要你。除了我娘之外,我再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的女人。從很早以前,我就決定了,這輩子一定要討你當老婆。你就算是跑到天邊去,我也要把你捉回來。”
秦春嬌窩在他懷裡,任男人的氣味兒將自己淹沒,她神思已經有些恍惚了。易峋的話,讓她釋然又寬慰。
只聽易峋暗啞的嗓音再度傳來:“你根本不知道,從幾年前起,我就想要你了。每一天的夜裡,我都在想你。你走的那兩年,對我來說,有多熬煎。”他說著,心思似乎也漸漸飄忽起來,粗糙的手掌撫摸著她纖細的腰身。
秦春嬌紅了臉,偎依著他,乖覺的任男人撫摩著,嬌聲抱怨著:“原來你老早就對我動壞心了,三姐真沒罵虧你,我還跟傻子一樣的天天跟著你。”軟糯的嗓音裡帶著一絲甜膩,柔軟的像要化開。
易峋在她頭頂親吻著細白的發縫:“今天晚上別走了,在這兒睡吧。”
秦春嬌忸怩了一下:“娘在那邊呢。”
易峋卻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將她扣在了自己懷裡:“娘才不會說什麼呢。”
隔日,易峋一早起來就進了城,替換了易嶟回家歇著。
易嶟守了趙三旺一夜,也是疲憊不堪。趙三旺半夜發病的樣子,著實嚇人,兩隻眼睛通紅,一張臉蠟白,力氣又奇大,抓著他問他要面吃,不給就如跟他有仇一般。
饒是易嶟這樣孔武有力的小夥子,招架起來也是吃力。
劉氏和秦春嬌見她回來,問起趙三旺的狀況。易嶟怕嚇到她們兩個,便含糊帶了過去,只說大夫要他靜養。
趙桐生自打林香蓮被捕,急的嘴上連起了三四個大燎泡。他也顧不得賭氣回家的老婆女兒,往河間縣衙去了幾趟,想套套話。但王貴生厭憎他為人,交代了不准他見林香蓮。他急的上火,卻無法可施。
然而林香蓮,卻並沒有把趙家供出來。
她瞎編了一通,將這些事都推在了死去的林嬸兒身上,說藥是林嬸兒從城裡拿來的,至於究竟從哪兒來的,她也不知道。
縣衙怎麼審也沒審出二話來,只好認定是林嬸兒從哪個教眾手裡得來的藥,斷了此案。林香蓮,因下毒害人,受害人數極廣,被判了個斬立決。
判決下達之時,林香蓮倒是一臉平靜。
她沒有供出趙家倒不是為了別的,她心底裡深恨著易峋和秦春嬌,認定了自己會落到這種地步,都是被這兩人所害。那天山上,在這兩人手裡受到的屈辱,簡直是生平的奇恥大辱。即便自己當了鬼,都不會放過他們!
自己橫豎是逃不過一死的,索性把趙有餘保下來。她曉得趙有餘對秦春嬌的心思,那人的冷淡涼薄與自己不相上下,他一定會把易家鬧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這樣想著,斬首也不算什麼了。
林香蓮跪在堂下,陰陰的笑著。
行刑這天,林香蓮戴了重枷,被綁在板車上,遊街示眾。
她披頭散髮,面目浮腫,在牢裡無人無錢照料,又犯下了那樣的罪,就算那些牢頭都對她恨之入骨,哪還能有個好?一身衣衫破爛不堪,滿身皮肉其實已經沒一處好的了,腳下的布鞋也破了一個洞,露出一枚腳趾。
刑車才到街上,一眾百姓便湧了上來,哭喊叫罵。
這些人,都是她曾經的食客家屬,吃了她的面,許多人回家都發了和趙三旺一樣的病症,因食用多少和年歲老少,而輕重不一。其中哭的最聲嘶力竭的,便是那個之前來為她小兒子求面的婦人。
那孩子年紀太小,經不住毒/性,沒能救回來,已經去了。
那婦人恨透了林香蓮,恨不得將她食肉寢皮,知道她今天被拉去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