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你們進京開鋪子需要很多銀子。若是直接給,你們必定是不要的,所以就放在你的嫁妝裡了,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塊。”
說著,她略停了停,方才繼續說道:“你說得對,晚上我跟你爹說說,叫他們往後少管你們的事兒。”
秦春嬌甜甜一笑,軟聲說道:“謝謝娘體諒。”
劉氏輕輕撫摸著女兒柔嫩的臉頰,微笑著說道:“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當然希望你能過好日子。你過的舒心,娘比什麼都高興。”
秦春嬌將頭歪在母親的肩膀上,輕輕喊著娘。
劉氏笑了:“都是給人當媳婦的人了,還跟娘撒嬌呢。”說著,她想起來一件事,問道:“你們說要進京開鋪子,可選好地方了?”
秦春嬌搖頭:“還沒有,峋哥說過了等下午,在京裡先四處看看,再回去。”
劉氏便說道:“從府裡出去,隔著一條街的西柳子衚衕裡,倒是聽說有一間宅子正要賣。我聽你爹說起過,那宅子的主人原是一位翰林,要告老還鄉的,所以要賣。那宅子據說修成也沒幾年,還新的很。你們要不要去看看?”說著,她笑了笑,又說道:“也不是要管著你們,只是想著如果你能離爹孃近些就好。”
秦春嬌心裡一軟,點頭道:“好,等下午,我就跟峋哥說。”
易峋和陳長青坐在大堂上,兩個大男人都是不善言辭之人,婢女茶已添了兩泡,話卻沒說上幾句。
堂上,沉默的很。
陳長青問了兩句閒話,便說道:“這眼見就是過年,過完年,朝廷的武舉就在眼前,你預備的怎麼樣了?”
易峋答道:“岳父送去的幾本書,都看了。往年在家時,父親也曾教我讀過,所以不算難事。”
陳長青點了點頭,見總無話說,便問道:“倒是從沒有問過,你父親的名諱?哪裡人士?”
易峋答道:“家父單名一個琮字,河陽縣人。”
陳長青聽著,又問道:“河陽縣離此間也有數百里路,你們一家子又是怎麼遷徙到此處的?”
這件事,卻是連易峋自己也不曉得。
他答道:“我也不知,只是從記事起,我們一家子人就在下河村了。父母在世時,只偶然提起過老家,但也從未講過怎麼搬來此處的。”
陳長青卻有些奇怪,聽劉氏日常說起,易家從來殷實,易峋的父母又是知書識字之人,談吐舉止不俗,口音也是字正腔圓的官話。這樣一對夫婦,看來出身不俗,但不因不由的遷到一處村落裡裡定居,似乎也無親戚往來,實在有些奇怪。
他又問了一些事情,看易峋也答不上來,便就作罷了。
好在,這尷尬時候不長,又過了兩盞茶功夫,劉氏和秦春嬌便從屋裡出來了。
又說了幾句話,便到了午飯時候。
這回門宴,就擺在陳府的花廳裡。
因為是家中小宴,沒有請外人,就連秦春嬌的那個叔奶奶,也回鄉下老家了。
一家子五口人圍坐了一桌。
花廳垂著棉門簾子,燒著兩盆銀炭,地下還埋著地龍,廳上擺著幾盆水仙和臘梅,香暖襲人。
陳府自養著廚子,飯菜很是豐盛,還開了兩瓶上好的金華酒。
那三個男人雖然不喜言談,秦春嬌和劉氏母女二人卻不住的佈菜說笑,一頓飯吃的倒也熱鬧歡快。
吃過了午飯,易峋和秦春嬌就要動身了。
劉氏雖然不捨,但也曉得他們還有事要辦,而且還得趕著回去,便也沒有留他們。
本朝有新房一月不空房的習俗,不然就是不吉利。
聽了女兒的話,陳長青這一次將回門禮全收了,倒也沒再硬塞什麼。
易峋和秦春嬌從陳府告辭出來,便登車而去。
陳長青和劉氏一直送到大門上,劉氏望著那車轉了彎看不見了,還依依不捨的不肯回去。
陳長青捏了捏她的手,低聲說道:“外頭冷,回去吧。過年時候,初二女兒回孃家,就又能瞧見了。到了那時候,咱們留他們住幾天。”
劉氏應了一聲,這才跟丈夫進門去。
馬車駛離陳府,秦春嬌坐在車中,向外說道:“峋哥,隔著一條街有個西柳子衚衕,你知道麼?”
易峋應了一聲,問道:“怎麼了?”
秦春嬌便說道:“娘說,那街上有一間宅子正出售。原是個翰林的住所,他告老還鄉,一家子遷走。娘知道咱們正在物色店鋪,叫咱們去瞧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