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京城之中出名的風流子弟,皇室貴胄。
蘇月娥對於寧王其實並沒有那麼多情愛,只是他是姐姐的夫婿,又是這京中名媛淑女們心儀的男人,她便生了搶奪之心。所以,當寧王對她顯露好感的時候,她便刻意將他誘到了手。
她只是想證明,她並不比姐姐差,姐姐的東西,她也一樣可以奪來。
蘇月嬋對此事,雖有所察覺,卻似乎不願鬧大,便沒有聲言。
那段日子,看著姐姐有苦說不出的神傷模樣,真是痛快不已。
姐姐竟然生了個男孩兒,她當然不允許姐姐再有能得到男人寵愛的籌碼,索性一氣兒送他們走了。
終於,寧王聽信了她的言語,她也如願當上了寧王妃。
然而,母親已不認她了,等閒不准她再回孃家。帝后看她,總是冷漠視之。寧王跟她不過好了那麼幾年,如今也養了一院子的女人。京中,不知有多少人,背地裡嚼她的閒話。
這一切,真的就是她想要的麼。
寧王妃立在宮門前,只見天際一抹殘陽似血,西風吹來,冰冷刺骨。
她覺得很冷,這世上彷彿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孟玉如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輕輕問道:“姨母,咱們怎麼辦?”
她有些惶恐不安,跟著寧王妃入宮見皇后,卻無端招來一番訓斥。帝后眼中的輕蔑與不屑,直白的令她難以忍受。自小養在深閨,她哪裡見過這樣的世面。
從聽說那個男人竟然和她有那樣一段姻緣,孟玉如便篤信,之前在河間縣客棧之中的偶遇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祖母曾告訴過她,千里姻緣一線牽,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明知道他已經娶妻,但表姐與姨母都要她放心,一定能將她送進王府之中,她心中便升起了一些小小的希冀,哪怕做個側妃也好。
但今日這情形,再怎麼無知,她也能有所知覺,這件事怕是無望了。
蘇月娥沒有看她,只淡淡說道:“你且回府去,若有別事,我自然打發人去叫你。”
說著,她便挺直了腰身,一步步的走進風裡。
終究,她還是寧王妃。
打發了寧王妃與孟玉如,皇帝頗有幾分不悅,兀自斥道:“她還不死心!”
皇后剝了一個橘子,將黃橙橙的橘瓣放在皇帝手心之中,方才說道:“她想借著孟氏這事,把持峋兒。她倒是聰明,可惜別人也不傻。”言至此處,她睨了皇帝一眼,不無嘲諷道:“我早說她不是什麼好人,你們偏不肯聽,硬是叫她做了寧王妃。”
皇帝卻有幾分不服氣,當即說道:“怎麼能說是我們,分明只是老五一定要她!他執意如此,我們又能如何?”說著,又嘆又惱:“有這麼個凡事不著四六的弟兄,朕也煩惱的緊。”
皇后嘆息了一聲,轉而說道:“峋兒既然還在,那麼當年月嬋生產時,必是有什麼蹊蹺的。”
皇帝頷首,眸色深邃:“朕也是這麼問著老五,然而老五一口推在了那婢女和侍衛身上,旁的一概不知。”
皇后便想說些什麼,皇帝望著她已先說道:“今日,朕聽內侍省來報,陳長青私調了當年的記檔去。梓童,這件事還是讓峋兒自己查出來的好。老五到底是朕的手足,他若護定了王妃,許多話也不好說起。若是峋兒,那是他生母,便又不同了。”
皇后聽聞,便不再多說什麼。
她曉得錦衣衛的本事,也知道此事必會有個結果,只是長嘆了一聲:“峋兒也有了孩子,若是月嬋還在,該有多好。”
陳長青果然自內侍省調了記檔回去,同易峋一道仔細翻閱了一遍。
看那記檔之上,倒是四平八穩,滴水不漏,言說前王妃蘇氏於幾時胎動,胎位不正,幾時出血,幾時過身,都記得清楚明白。
看記檔,自然看不出來什麼,翁婿兩個又各自尋訪當年服侍蘇月嬋生產之人。
然而時過境遷,當年的女醫早已告老還鄉,伴產姑姑業已過世,至於旁的便都是寧王府的家僕,更是無處下手。
忙碌了兩日,竟是一無進展。
第159章
時日進了臘月,天氣一日冷過一日,連下了兩場雪,越發的天寒地凍起來。
年底了,鋪子的買賣極好,前來置辦年貨的客人隊能排到街那頭去。
藉著易家鋪子的光,巷子裡別的店鋪生意也比往年好上那麼三四分,就連巷口常年賣油糕的攤子,每天也要多賣出百八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