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給我。”
羲和帝不甚在意地揣進袖子裡,又說:“你想要什麼東西直接去拿,不必請示別人,連何婕妤也不必。”他頓了頓又輕聲說:“你才是離我最近的人。”
靈犀不搭理他,高高興興地去取銀子了。
過了幾日,靈犀揣著從羲和帝那裡拿的幾千兩銀子跟藍貝貝約會,兩個人包了整個河面上的花船,勒令他們不準出港,然後兩人架著小舟在河面上遊蕩。
靈犀蹲在甲板的小火爐旁邊,專心致志地做烤魚。兩名舟子在旁邊打下手,一個負責刷調料,另一個負責燒茶水,三個人玩的興致勃勃。
藍貝貝謫仙似的坐在橋頭釣魚,燒烤的味道絲絲縷縷地飄過來,讓他覺得很鬱悶,和想象中的風花雪月不一樣啊。過了一會兒靈犀拎著一串油滋滋的燒烤過來了。
“你吃辣嗎?”靈犀貼心地問。
“……不吃。”
靈犀遞給他幾串烤蔬菜,自己跑到船艙裡拖了一個大口袋過來。她坐在藍貝貝身邊,頗為高興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蘋果。
“我從宮裡帶的。”
“……哦。”
還有酒壺,酒杯,茶壺,茶杯,甚至還有一個小方桌。
藍貝貝目瞪口呆之餘,只好讚賞:“籌備得很充分啊。”
藍貝貝像神仙那樣出塵,靈犀覺得這樣的美人是不應該忙於人間的瑣碎的,因此她絲毫不以為苦,反而為能親近他覺得很榮幸。
靈犀的思想本來就夠怪了,藍貝貝的性子跟她半斤八兩。他想了想,說:“我唱歌給你聽吧。”
靈犀活了二十多年從來不知道男人也會唱歌,她驚喜地放下了烤串,做認真聆聽狀。藍貝貝望著河面,唱了一曲將士出征的歌。他的聲音低沉平穩,並無金戈鐵馬之氣,而是婉轉綿長,專門唱給她聽的。
靈犀微笑著,很幸福地吃蘋果。
兩個舟子坐在船尾,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倆。
☆、藍貝貝探病
在外面泛舟遊玩了一天,當天晚上靈犀開始打噴嚏,她沒敢吱聲,隨便喝了薑湯就睡下了。第二天早上丫鬟進來掀床帳,驚得後退了幾步,指著靈犀道:“公主您的臉……”
靈犀抓起菱花鏡一看,臉頰額頭全是一道道紅色斑塊,她吃了一驚,當地一下把鏡子扔了,又朝外面喊:“快去叫御醫來。”
靈犀不知道她有嚴重的婦科病,那是小產留下的後遺症,她的身體很衰弱,隨便一場風寒都能把她摧垮。所以一次戶外遊玩的結果是,滿身斑痕,發燒、落紅不止。她躺在床上吭吭哧哧地咳嗽,吃完了藥後就繼續睡了。
羲和帝風一般地闖進來,掀開簾子見她睡了,這才舒了一口氣,轉身要走。外面天色微亮,他還要去早朝。
靈犀本來是很堅強的忍著病痛,一聽見羲和帝的聲音,當即掀開棉被坐起來,未語先流淚,聲音都是沙啞的:“大哥……”羲和帝忙走近床邊,靈犀便如乳燕似的投到他懷裡,肩膀一抖一抖的,哭得十分悽慘委屈。
羲和帝騰出一隻手抱著她,又看了一眼周圍的侍女,目光頗為嚴厲。侍女們很不知所措,因為靈犀剛才明明挺安靜的,雖然難受,但也沒到這種驚天動地的程度。
靈犀自己哭了一會兒,也覺得很沒意思,於是擦了擦並不充沛的淚水,從嘴裡吐出一枚話梅核。她抽了抽鼻子,哼唧道:“肚子疼,身上好癢。”
羲和帝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詳了一陣,臉上的斑痕經過淚水的沖刷,愈加醒目了。脖子上也有一道道的紅印,一直延伸到衣服裡面。於是羲和帝命人把藥水拿來,重新給她塗抹,中藥的氣味並不好聞,塗在臉上很涼。靈犀蹲坐在床上,仰著臉看他,很沮喪地問:“我的臉什麼時候能好啊?”
“很快的。”羲和帝說:“上次生桃花癬也才持續了十幾天。”
靈犀想到這十幾天裡不能見到藍貝貝,不禁憂傷地嘆氣,然後又問:“我以前也生過癬嗎?”
羲和帝的神色很快沉下來,他沉默著不說話,靈犀只好去撕扯他的臉和耳朵,尖尖的指甲劃到脖子,慢慢滲出一點血。靈犀急忙收手,做錯了事似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以前有過。”羲和帝很艱難地說,靈犀忘記了過去,他不能忘記,活在愧疚與自責中並不那麼好受。但羲和帝已經習慣了。他在她臉頰和脖子上塗滿了藥水,然後說:“身上要塗嗎?”
靈犀搖搖頭,她看見羲和帝脖子上的一線血跡已經自動凝固了,於是毫無愧疚之心地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