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分,小誤會可能變成心結;再退一分,楚楚動人可能會成為矯情。
不過,當然了,一切的前提都是王爺有顆憐香惜玉的心。
兩人一路膩歪到了壽康宮門口。
“孩子乖嗎?”
顧霜點頭:“很乖的。”
“那你昨夜和中午是怎麼回事?”
顧霜搖搖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中午沒吃多少是因為早膳用得多了。至於昨夜嘛……”是因為我想你了。
但這種時候不能說實話,蕭徹會驕傲。輕聲道:“我做噩夢了。”
蕭徹忙問內容,顧霜說:“不記得了。”抬眼瞧見了牌匾,下意識掙了掙手,這次他卻沒有放。
笑著看她:“母后不會在意的。”順便還可以令某人少費些心思。
顧霜想起太后韓悠亦要參加今日的家宴,古怪地看了蕭徹一眼。蕭徹只當她是彆扭,未有深想。
接待的宮人說陛下蕭琉一刻後便至,太皇太后邀攝政王夫婦到內室說話。
兩人進去時,太皇太后亦被顧霜的妝容驚豔。終究是老人,很快回神讚歎了幾句。又注意到兩人握著的雙手,神色間更為滿意。忙將顧霜召過來坐下,詢問她的起居飲食。
顧霜皆細細答了,然後朝韓素行了半禮:“臣媳勞母后費心了。從宮中來得四位嬤嬤很是貼心,省了臣媳不少麻煩。”
韓素連忙讓她起身,眸光微閃:“既然你喜歡,就讓她們四人留在王府便是。”
顧霜笑道:“這四位嬤嬤想必是宮中難得的精幹之人,臣媳怎敢奪人所好。”
韓素不在意地擺擺手,語氣和藹:“這有什麼的。宮中哪裡就缺四個人了?待會兒太后來了,與她提一句就是。”韓素很尊重韓悠對後宮的管理。
顧霜自是笑著應了。
蕭徹唇角含笑坐在一旁,靜靜聽著夫人與母后的談話,並不插嘴。本是女人間的小話,說著說著,卻到了蕭徹的身上。
“仲達自小就固執。他小時候很喜歡一把鎏金的匕首,有一日不知怎的就斷了。他很傷心,不過那時候已經不哭鼻子了。他父皇尋了把更好的給他,他卻如何也不要,只要人將原來的匕首重新鍛造。”
韓素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蕭徹:“原本以為只是小孩心性,未想到如今還是這樣。”
顧霜猜出母后這是知道了什麼,特意提點的。柔柔一笑:“臣媳明白的。”
韓素放心地拍了拍她的手。眸光卻落在了蕭徹身上。蕭徹眼神微眯。他聽出了母后的弦外之音,沉眸看著韓素。
兩人隔著顧霜,各有所思。
韓悠是與蕭琉一道來的。她本以為能看一場好戲,卻見蕭徹顧霜似更勝從前。
她儘量不那麼冷地看著顧霜笑若燦花的臉。宮袖中的手不由一緊,連帶著神色也有些漠然。
顧霜既然知曉了韓悠的心思,便不由時時偷偷觀察她的反應。看出她果有他念,心中生出些許不快。
但夫君不是用來猜忌的。她細細回憶之前蕭徹與韓悠的接觸,發現她的態度都是冷淡直接,約莫明白這就是俗話所說的流水無情。
微微一笑,不快漸漸散去。
她與蕭徹雖於外事上有所爭執,但在情。事上,她一向是信他的。
韓悠自詡通透,卻常將利益與感情完全混為一談。是以她很難明白,真正的夫妻,吵架只是一場別開生面的調情而已。
家宴的氣氛溫馨平和,大家隨意聊著近日的趣事,倒不像在皇宮裡。
蕭徹與蕭琉兩人談著課業與國事,三個女人則聊些閨房瑣事,大抵便是哪家姑娘又許了人家,哪家夫人又生了孩子。
韓悠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哀家聽說趙廷尉家的嫡長女要許人了呢。”
趙家嫡長女,那便是趙霏了。
蕭徹正在問話,考量蕭琉的功課如何,卻見他一下走了神。微微皺眉:“陛下?”
蕭琉笑了笑,回答得很是流利。蕭徹眉頭平復,卻也因著蕭琉的反應,對一旁女人們的話生了興趣。
韓素笑道:“那丫頭不是未找著合心意的嗎?如今瞧上了哪家的公子?”
韓悠淡笑道:“越家的二公子。”
韓素眉梢一挑,很快報出名字:“可是羽林衛的越鄯?”
韓悠點頭:“正是。”
韓素擔心顧霜無聊,笑著解釋:“這位越公子,哀家曾見過一次,相貌堂堂,又和善有禮。如今應不過廿三歲,卻已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