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帶領這二十餘人偽裝成歸德軍計程車兵,搶劫隨州的官宦人家,或者侮辱他們的家眷,然後故意暴露行蹤,讓這些官員們對歸德軍進行打擊報復。這時歸德軍無辜至極,肯定心生怨氣。自己只要將這些舉動來個三四回,我就不信那歸德軍沒有火氣。到時候隨便點個火頭,士兵們就會起兵作亂!
說幹就幹,但是夏建仁很快就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自己此前為了嚴守機密,僅帶著二十多人來到曹州,如今卻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手下人數太少,而任何一個官宦人家都有幾十名護院,根本不是他們能攻打下來的。而且最近由於軍隊進駐,官宦人家的家眷為了避免麻煩,都很少出門。
正在夏建仁犯愁的時候,手下來報,街上新出現一個俏麗的小娘子,僅帶兩名奴僕,正在店鋪中購物。看那女子的穿著打扮,肯定是大戶人家出身,而且聽她說話的口氣,乃是某名官員的妾侍。夏建仁大喜,連忙派出五名手下悄悄尾隨,等她們走到僻靜地點,隨時準備下手。
那名女子正是李濤的一名侍妾,話說李濤在董遵誨護衛下來到曹州之後,包了一所小宅院,每天都深居簡出,悄悄記錄歸德軍的情況。
董遵誨也沒閒著,他也曾前往歸德軍的臨時行營,向守衛投貼拜訪高老大人,但他遺憾地得知高行周前幾日已經趕往澶州。與高行周再次失之交臂,董遵誨也對自己糟糕的運氣很是無語,只能老老實實地守在宅院裡,等待那李濤完成調查,一起前往澶州。
李濤有時親自出馬,更多的時候,是派人外出調查。反正那侍妾乃是曹州人士,李濤最近兩天就派她去街上購買各種物品,記錄物價的變化,今天那侍妾剛剛出門,就被曹建仁的手下給盯住了……
第100章 曹州兵變(中)
話說曹建仁派出五名手下之後,為了穩妥起見,他親自出馬,悄悄來到了那女子身邊。就見那女子頭髮挽成錐形,髮髻上插著一頂滿是珠玉的桃形金冠,上綴鳳鳥,兩鬢插著昝釵。再看她上身穿著寬領對襟的大袖明衣,繡花的披帛繞臂;腰束長帶,下穿長裙,上窄下寬,配以蔽膝,纏枝花為飾。
那五名手下剛要動手,就被曹建仁攔了下來。曹建仁低聲訓斥道:“沒長眼睛嗎?你們也不看看她穿的什麼衣服就想動手!”
“大人,這小娘不就是穿了身回鶻人的衣服嘛,有什麼稀奇的?過去貴人們都穿這種衣服,可是現在已經淘汰了,穿出來也不怕大家笑話!”有名手下不服氣地問道。
“你知道什麼?!”曹建仁壓低聲音斥責道:“最近幾日開封府又開始流傳回鶻裝,這女子肯定是從開封府過來的!這樣的一個小娘,怎麼可能獨自出遠門,肯定是跟著她的夫家。現在曹州乃是歸德軍必經之地,開封府中的官員怎麼可能隨便到這裡來?!而曹州官面上並沒有人員調動的訊息,也沒有迎接開封特使的新聞,那官員肯定是來探查歸德軍的訊息!既然如此,我們還綁架什麼小娘啊,直接將那官員宰了,這曹州誰敢說沒有發生兵變?!”
手下全都信服,於是曹建仁一行悄悄尾隨那小娘,在集市裡左拐右拐。那小娘問了許多日常中並不需要的貨物價格,更印證了曹建仁的想法。
曹建仁立即命令手下通知所有親信悄悄集合,分發刀槍、衣物,隨時準備行動。
不久,那小娘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宅院,遲遲沒有外出。曹建仁在宅院外的一個小攤子邊坐下,要了一碟小酒菜,再要了三大碗酒。他坐在那裡,偷偷觀察著那個宅院,一邊喝酒一邊跟小攤的老闆閒聊。
據那小攤的老闆交代,前幾天有五六十人來到這裡,將這宅院租下,付得真金白銀,真是便宜了那宅院的主人。這兩天那個宅院裡每頓飯都會從隔壁復順齋酒樓裡訂上十餘人的飯菜,那酒樓的店小二是小攤老闆的本家,經常跟老闆炫耀復順齋的熱鬧生意,這一天他又閒著沒事過來炫耀。
那店小二還羨慕地說道:別看那十來人都是下人,可是中午時分都有白米可以吃,晚上主家還會打賞每人一罈子酒,真是奢侈啊!
聽到此處,曹建仁心中一動,他本想白日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那宅院,留下些兵器衣服做佐證,可是那樣自己的手下難免會有死傷,現在看來,還不如夜裡行動,趁著那官員手下喝醉的時機,將他們全部斬殺。
想到這裡,曹建仁很是高興,將那三碗酒一飲而盡,而後結賬離開,準備晚上的行動。他離開得太早,沒聽到小攤老闆勸那店小二的話:你就知足吧,後院那五十個人不是全都待在院子裡,天天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