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眨一下,不可謂不是個駭人的舉動。
因為如果他不是看出來了黎霜不會殺他,就是他根本就沒有恐懼之心。
對一個孩子來說,任一一種可能,都讓人震驚。
而這卻也是旁人的震驚,黎霜只在他面前蹲下,平視著他,目光平和:“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過什麼,但現在在這裡,沒人欠你什麼,也沒人想害你,我撿你回來是出於道義良心。現在你的午飯被你灑了,所以你今天沒午飯吃。軍糧珍貴,為示懲罰,今天晚上你也沒飯吃。在我這兒誰也不將就。”
黎霜說完轉身就出去了。兵長連忙跟了上去,沒一會兒賬便傳來她的聲音:“你們幾個大男人,這樣捆一個孩子,丟不丟我長風營的人?”
兵長只得叫苦:“將軍,你是不知道這孩子的厲害……”
“得了,自己尋營去。”
外面聲音沒了,軍士們見小孩乖乖坐在床榻上沒動,便也退了出去。
在安靜下來的營帳裡,小孩垂頭看了看被鋒利刀刃切割的繩索,他抓了一根在手裡握了握——這是她割斷的繩索。他怎麼,覺得連她割斷的繩索,都帶有她的氣息……
誘人得足以讓他產生沉迷。
一下午的時間,黎霜在練兵場練兵。
傍晚時分黎霜回營,她路過小孩的營帳,腳步剛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去營帳內看一看這小孩,畢竟,她幼時也是這樣被撿回去的,對於這樣的孩子,她很難不帶入自己的感情去多關注一下。
她剛走到營帳門口,營簾便“譁”的一聲被撩了起來。
小孩赤腳站在地上,抬頭直勾勾的盯著她,滿眼皆是她與夕陽。
黎霜愣了一瞬,笑了:“你洞察力倒是挺好的,在營帳裡就能感覺到外面有人。”
“我感覺到外面是你。”他如是說。
黎霜眉梢一動,好笑的蹲下身來:“哦?怎麼感覺到的?你還真長了個狼鼻子能嗅到味道呀?”
“嗯,能嗅到你的味道。”
黎霜越發覺得有趣了:“你說說,我什麼味道?”
“特別的……”
特別的血液芬芳。
小孩垂頭看了眼她的手,黎霜食指上還包裹著白色繃帶,口腔裡還能清除的回味起了她血液的味道。他伸出手,輕輕觸碰她的手背,指尖與她手背面板相觸的地方霎時如同觸電了一般,一陣酥麻,心尖仿似有什麼東西在蠕動,癢癢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