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要出營帳,衣角被被晉安拽住。
黎霜回頭,看他:“怎麼了?”
“你可以讓我跟著你嗎?”
這句話來得突兀,黎霜琢磨了片刻:“你還小,得先和兵長練好基本的東西。”
“我都會。”他望著黎霜,平時沒什麼情緒的目光裡此刻寫滿了渴求,甚至帶了點可憐的味道,“我可以保護你。”
黎霜聞言失笑。本想拒絕,但心裡念頭一轉,沉思片刻之後,竟是點了頭,“也行。”
聽到這兩個字,晉安本來不抱什麼希望的目光陡然亮了起來:“你同意了?”
“嗯。”黎霜點頭,“回頭我吩咐下去,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親衛之一。你今日且回去將行囊收拾一下,明日起便住進我親衛的營帳中去吧,左右你之前與你賬內的前輩也鬧了矛盾,再住下去也是尷尬。”
晉安聞言,面上都有亮光,他一點頭,這是離開黎霜離開得最爽快的一次。
看著晉安走了,黎霜沉吟著喚來了秦瀾,黎霜身邊十二名親衛皆是她從將軍府帶出來的人,人人技藝高超忠心耿耿,秦瀾便是其中之一,他也是她的親衛長。只是多年以來,他也做黎霜的副將,漸漸的,親衛長的這個身份,倒是不太提及了。
聽了黎霜的安排,秦瀾一愣:“那個孩子……”
黎霜知道秦瀾必定有意見,她直言道:“前日我著十人與我一同去馬賊石寨,臨時起意的行動,軍營外的人不可能知曉我的行蹤。”
秦瀾眸光一肅:“將軍是懷疑……那孩子與那神秘人有關?”
黎霜點頭:“現在雖還不知道那人到底有何意圖,也不確定是不是晉安將訊息透於那黑甲人知曉,但光從他們胸口上的印記和不畏寒的特質來看,二者之間或許確有關聯。”
“胸膛?”
秦瀾重複了這兩個字。黎霜陡然反應過來,也是……塞外大寒天的,她是怎麼看見人家胸膛的……她咳嗽了一聲:“總之,先將晉安控制在你的眼下,好過放在兵蛋子那裡讓他自由發揮,親衛營中皆是好手,不用擔心制不住他。”
聽黎霜轉換了話題,秦瀾也只得暗自緊了拳頭,然後垂頭應是。
“至於其他……”黎霜琢磨了一會兒:“本來覺得一個小孩的來歷不需要查,而現下看來,不查還不行了。”
黎霜想,若胸膛心口處有紅色火焰紋和不懼寒這種特色不止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意味著,在這塞北,或許還有一個她所不知道的族群或者部落,而且他們對她長風營的事,還很瞭解……
黎霜下令,“今日下午軍中無事,著三名軍士與我隨行,去探探找到晉安的那個地方。”黎霜眯眼望著遠方,“我記得那背後有個樹林,在那日前一夜,還有不小的動靜。”
黎霜帶上了羅騰與另外兩名親衛,正打算離開長風營的時候,晉安抱著被子和他少得可憐的行禮攔到了黎霜身前。
“你要出營嗎?”他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黎霜還沒答話,已經騎在了馬背上的羅騰便斥了他一句:“沒個規矩!將軍去哪兒還得跟你彙報嗎!”
晉安只定定的盯著黎霜,直到黎霜開口說:“去營外巡邏,天黑就回。”他才悻悻然的收回目光,有些失落的垂了頭。
黎霜身邊都是三大五粗的漢子,她是他們的將軍,平日裡與他們相處多半也是命令加威懾,何曾被人這般依賴過,即便是黎霆,偶爾對她撒嬌也斷不會是這般委屈可憐的模樣。黎霜看著這樣的晉安一時間竟有幾分心軟起來,她摸了摸他的頭。晉安垂搭的目光立即柔軟了下來:“先去做好你自己的事。”
晉安只有點頭。看著黎霜翻身上馬,英姿煞爽,即便不喜歡她離開,可晉安也還是會為她的身影而失神。
一路打馬而行,黎霜一馬當先,直入當初發現晉安的那地方。荒地之上,當初那麼大一片血跡而今已經被風沙掩埋,只留有一點點生鏽的血跡證明當日晉安確實在這處倒下過。
黎霜抬頭一望,眼前是一片荒林,林中樹的葉片幾乎全部都凋零了,可因為樹林眾多,望過去也是陰森森的一片。馬匹無法走進樹林裡。黎霜便命幾人將馬套在外面的樹幹上,領著幾人順著被折斷的樹枝,往裡面尋找著晉安當日從樹林中出來的路徑。
羅騰平時為人粗獷可在尋蹤探跡之上卻深有造詣,一路往密林中越走越深,羅騰的眉頭越皺越緊,直到行至密林深處,看著一片狼藉的樹林,羅騰望著面前這一片樹幹都被撞倒的雜亂景象,感慨:“個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