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日後共擊外地,今日下午酉時三刻,望城守迎我長風營將士入城。”
聞言,李章義綠豆大的眼睛一轉。
他是丞相提拔到鹿城來的城守,而丞相在朝堂之上與大將軍常年分屬兩派,立場相對,黎霜被派來塞外看守長風營,然而長風營卻不駐紮在鹿城之內,這便是大將軍與丞相之間在朝堂之外的一處較量。
而今雖則敵情當前,但大將軍與丞相之爭也在針鋒相對之際,長風營若是入了鹿城,無論是對他這城守之位,還是丞相的權力,都沒好處。
他當然不肯答應。
於是他便眯起了眼,笑得一臉橫肉的與黎霜賠笑道:“將軍,西戎大軍兵強馬壯,手斷又是兇狠至極。今年我朝江南大地豐收頗足,鹿城裡面糧食充實,過這個冬絕對沒問題,何不給他們點糧,將他們打發了罷。”
黎霜神色一冷,眸中似有冷刀紮在城守身上:“你要拿我大晉糧草去喂這群豺狼?”
城守觸到黎霜的目光,渾身一抖,微微退了一步,他抹了抹頭上的汗,心道這玉面羅剎果然不是朝堂上人空叫的,這一身煞氣,委實逼人。
他穩住情緒,打著哈哈:“這……這只是權宜之計。我昨兒個上城頭忘了一眼,若只是那先鋒部隊倒也罷了,而今那西戎大軍已至,兵馬甚多,咱們守城的將士加上長風營的將士,只怕也不足人家一半,我們不如先打發他們一點……”
“你想打發?”黎霜冷笑,“你且問問那西戎大軍,要不要你的打發!”
李章義還是溫吞吞的笑著:“將軍這是何意啊?難不成想拿我鹿城將士,與你長風營將士去送死不成?”
“是不是送死,不是你這文官該管的事。”黎霜強硬的打斷了他,“今年冬日塞北缺糧之勢只是初露彌端,此後塞北外部落之爭只會愈演愈烈,誰先掌握了大量的糧草,誰就是今冬這塞北的霸主。西戎舉大軍來犯鹿城,便是知曉鹿城糧食豐富,打算好生一搶,存上糧,再在這惡冬一舉拿下其他部落。”黎霜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你說說,你能拿得出多少糧,支撐他們整個西戎的軍隊,打完這個冬的仗?”
李章義靜默不言。
“這第一仗,必須打,且我還要贏得漂亮,痛打狗頭,才能守得鹿城此後的安寧。”黎霜起身,一身鎧甲撞擊出鏗鏘之聲,“酉時三刻,開城門迎我長風營。平時我不管,戰時,這座鹿城,我說了算。”
她起身離開,高高束起的頭髮掃過李章義肥膩的臉。
待得黎霜腳步聲消失,李章義陰鷙的盯了黎霜背影一眼,握了拳頭:“哼,小丫頭片子。”
塞北冬日天黑得早,到了酉時,天已烏黑了大半,黎霜騎馬在軍隊旁邊,看著整個長風營將士各自整裝,將必須物品整成一個包袱,背在身上在天色將��諡�時閼���鉤淺齜ⅰ�
所有的親衛都跟在黎霜身後,方至此時,看著前面的人行軍,黎霜才稍稍空閒下來,往自己身後一望,隨即一怔,問了正守在身邊的秦瀾一聲:“晉安呢?”
秦瀾也是一愣,掃了一眼:“似……有些時候沒見到了。”他詢問下去,親衛裡有一人道是在天還沒黑之前,看見了他一眼。
得到這種回答,黎霜皺了眉頭。羅騰在一旁斥道:“個老子的,就這小屁孩兒事兒多,老子回去找找。”他一提馬頭,剛是要往回走,卻忽然一頓,望向西戎紮營之處皺了眉頭:“將軍,有動靜。”
黎霜立即緊神,凝神一聽,只覺大地之中隱隱傳來轟隆之聲,多年征戰,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是西戎的大部隊動了。
“加快步伐!”黎霜大聲一喝,“入鹿城!上城樓!抵禦西戎!”
長風營將士立即行動起來,黎霜也再無心顧及晉安,徑直打馬直向鹿城而去,然而到了鹿城城門之前,黎霜卻見鹿城城門緊閉,有長風營的將士正與城牆之上的守將喊話。
黎霜在城下拉住馬韁,盯著城樓上的守將,厲聲呵斥:“鎮北將軍黎霜在此,命爾等速速開啟城門!”
守城將士往旁邊往了一眼,終是有一人沒忍住喊道:“將軍,城守讓我們死守城門,今日不得開門。”
黎霜大怒:“混賬!大敵當前,他李章義下此毒令,可是要叛國?你們聽從他這愚令,此戰之後,是想盡數被斬首拋屍?”
此言一出,守城將士具是一驚。眾人面面相覷了一陣,而便在此刻,城樓之上登上來一人,圓滾滾的身體擠開了一個守城士兵:“黎將軍,你這話說得,微臣可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