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想:雲珠不僅會武,還懂醫術,至少她是懂藥的。想到西南之地的林子裡,她曾經幾次地為他換藥,她又怎麼可能不懂藥呢?
原來雲珠有這麼多被他忽視的地方,他一直以為自己待雲珠十分的細心,如今看來,他還是很粗心。
陸玥澤自責不已時,雲珠已經坐在他的身側,捧起他的手,仔細地把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藥粉碰到傷口,略微的有著疼,陸玥澤不自覺地咧了咧嘴,雲珠立即就注意到了,手上的動作更輕巧了,整個人小心翼翼的,甚至連呼吸都被她放輕了。
她給他上好了藥,確定他沒有問題,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陸玥澤覺得她這個小模樣十分的好笑,忍不住與她說:“雲珠,我是一個大男人,用不著這麼嬌氣的。”
雲珠的眼睛卻一直盯著他的傷口,一點都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陸玥澤知道,小姑娘這是心疼他了。
他單手把雲珠摟了過來,朝著她的臉頰親了一口,“好,好,一切就依你,我這隻手今晚就一動不動了,好好的養著!”
他說話時,已經牽了雲珠到了馬車最裡面的軟床,把雲珠塞進了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下,又扯過被子,蓋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他哄她:“天色不早了,我們睡一會兒吧!”
如今已經是後半夜了,外面的火已經被滅的差不多了,周圍還能聽到商隊裡的弟兄們在來來回回的收拾東西。陸玥澤不想讓雲珠一直跟著他熬夜,反正外面的事情他們也幫不上忙,不如就哄著雲珠睡覺了。
改造後的馬車軟床,比之前要大了很多,也深了很多,兩個人躺在上面極其地寬闊。但云珠卻一直抓著陸玥澤的手,小心翼翼地依偎在他的身側,把另一半軟床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
陸玥澤也不說她,只伸了手,把她身上的被子裹了裹,又把被角掖好,很快就感覺雲珠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倒是個心大的姑娘,竟然真的就睡著了!
他側頭,看著雲珠熟睡的小臉,煩躁的心也安靜了下來。只是,他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
那個問題一直盤桓在他的腦子裡,究竟是誰,又是為了什麼原因,一定要置他於死地呢?他之前從那些黑衣人身上得到的小鐵片,明確地指向了京城,卻不知道指向了何人。可是這一次,來刺殺他的死士身上卻完全沒有小鐵片,這又是為什麼呢?
是因為他們級別不同,所以才會沒有那個小鐵片?還是,他們其實不是一撥人,只是為了混淆視聽?
陸玥澤仔細回憶今日與那些黑衣人交手的情形,又回憶上一次他在西南之地遇到的,似乎身手和行事作風並沒有不同,究竟是一撥人,還是兩股勢力?
陸玥澤只想了一會兒,看著自己懷裡的雲珠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起身,掀了簾子,下了馬車。他還沒來得及把簾子放下,就看到雲珠坐了起來,瞪著大眼睛迷迷糊糊地朝著他的方向望。
陸玥澤柔聲地與她說:“雲珠,你先睡,我去看看德福他們怎麼樣了。”
他是主人,自然不必去做一些事情,但是不去做和不關心下屬,就是兩層意思了。他是個商人,自然知道如何做才能獲得最大的好處。其實,這個道理,上到君王天子,下到平民百姓,都是通用的。
雲珠揉了揉眼睛,終於是聽話地點了頭,躺下去乖乖地睡了。陸玥澤放下了手裡的馬車簾子,就朝著忙碌的德福他們走去。
商隊雖然遭了重創,但依舊是井井有條。眾人看見陸玥澤過來,立即行了禮,幾個商隊的管事立即讓陸玥澤放心,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問題。
陸玥澤與他們說了句,就吩咐下去:“今晚兄弟們辛苦一些,明日我們啟程之後就尋家客棧,調整三日再走,也好上受了傷的弟兄們好好地養養傷。”
商隊裡的人一聽,立即對著陸玥澤感恩戴德,其喊著:“謝謝東家!”
等到陸玥澤和所有人說過話之後,德福又忍不住湊了過來,又提了雲珠的事情。
“爺,夫人的事情,您可是問了?您打算怎麼辦?”
陸玥澤瞪著德福,怒道:“怎麼,你家爺娶個媳婦兒,也是你能置喙的?她是雲珠,是你家爺想娶的姑娘,至於她會不會武,有何來歷,還輪不到你來質疑!德福,你管好你自己的事,爺的私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陸玥澤說完,怒氣衝衝地走了。
德福低了頭,默不作聲。
是啊,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其實也是有賣身契的奴才,是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