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手腕作風讓眾臣還有些不適應,只是,上書無數後,閩王還是跟著先帝的靈樞一起去了皇陵。
對於這個結果,皇后並沒有什麼表示,其實,自打知道閩王死了之後,皇后昏迷醒來就如同木頭人一般,不言不語,不哭不笑,太醫瞧過了,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先帝去了,唯一的兒子也死了,皇后算是失去了所有的依靠,機關算盡,到最後滿盤皆輸,一直以來,她對司徒謹的所作所為,司徒謹應該是恨她的,可是,如今以勝利者的姿勢站在高處,俯望皇后這個失敗者,卻忽然沒有了恨的動力。
就如他以前所想的,報復皇后最好的辦法就是奪走她的一切,讓她希望破碎,而如今,皇后算是得到了最嚴厲的懲罰,他讓人給她挪了處偏遠卻環境優美的宮殿,讓太醫好好診治,算是瞭解了和皇后的恩怨。
“阿謹也學會以德報怨了。”她聽著司徒謹吩咐手下的人後,開著玩笑說道。
“並非如此,只是,對以前看開了。”他回頭,看著她烏髮挽起,只斜插一根白玉簪,素衣清淺,烏髮如檀,只覺得眼前一亮,溫聲說道。
他如今大權在握,心上人在側,有至交好友,有肱骨之臣,人生早已經圓滿的不得了,幼年時候那些委屈怨恨,早就被時間慢慢沖淡了,既然如此,他又為何容不下一個無知婦人,不過是給一處空宮殿住著,給幾口飯吃罷了,反正,他弱水三千,只娶眼前一人,後宮空殿多的是,左右後宮那麼大,皇后又住的那麼遠,打個照面都難。
“你是真的長大了。”她細細的看了下他英俊的眉眼,漾滿歡喜,不見一絲陰霾,曾經那個陰鬱的少年,已經長成了面前頂天立地的青年,她有些感慨地說道。
“那是,我已經可以娶姐姐了。”他走過去,抓住她的手,按捺不住心情激盪。
“你胡說什麼,先帝才剛去,你可以要守孝的,說什麼娶不娶的,也不怕別人聽見了說你不孝。”她掙脫了下,掙脫不開,有些羞惱地低斥。
“我和先帝什麼光景,別人不知道,姐姐還不知道麼,他大約也不想認我這個兒子,自然不在乎我給他守孝與否,再說了,天子守孝,以日代月,我只要守滿一個月就成了。”他被她一瞪,根本不害怕,反而有些心神搖曳,笑嘻嘻地應道,一下從穩重青年變成了頑劣少年。
“你現在還不是皇上呢?”以前阿謹在她面前拘謹老成的時候還好對付,如今兩人間那層紙窗戶捅開口,他就越發沒臉沒皮了,外面不時有宮娥走動,青天白日之下,他們兩個這樣握著手算什麼,她有些急了。
“哎,說到這個真是麻煩,誰都知道那個位置非我莫屬了,大臣們也開始上書讓我登基,可裴相一定要我推辭三次才能接受。”他見到她真要火了,頗有些遺憾地放開了手,姐姐哪點都好,就是太害羞了。
“裴相也是為你好,你還真想以後史書記載你迫不及待想當皇帝麼?”雖然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這就是個流程,可也總要走完不是。
“我這不是想……”他見到她故作兇狠卻水光瀲灩的眼,嘿嘿笑了笑,他不過是想登基後,給她一場盛世婚禮,讓她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和他攜手看江山,只是,這些話,不必講出來,他們兩人都懂。
在眾臣又一次跪地不起苦苦哀求後,司徒謹終於鬆口,答應了登基。
登基大典一切從簡,可禮部也忙活了好幾天,登基後,他第一件事就是訓斥德王,在先帝喪期間嫖妓,目無尊上,不忠不孝,剝奪了他一品親王的帽子,貶責為郡王,責令閉門思過。
然後就是提拔了他在河南的臣屬,蕭侯也藉著這個機會,重新回到了京城這個權力中心。趙鶴慶和周承毅也都跟著入朝為官,對於這點,周承毅唯有滿臉苦色。
“怎麼,讓你升官你還不樂意了?”他涼涼的看中了眼周承毅,垂下眼眸道。
“老大,不,皇上,你知道我的,當官沒問題,可早上上朝……”一想到大冬天也要三更起床,周承毅就覺得不寒而慄。
“得了吧,知道你懶,現在禮部為了我大婚的事情忙的一團糟,這些天你就去禮部幫忙,不用上朝了。”他踢了他一腳,笑罵道。
“老大萬歲,這真是太好了,不用上朝,以後我和依依成親了,就能陪她睡懶覺。”周承毅笑容燦爛地道。
他看周承毅那燦爛的笑容格外刺眼,憑什麼以後他都要苦逼的每天早起不能陪著姐姐,而周承毅還想在家陪媳婦睡懶覺,兄弟是幹什麼的,兄弟是用來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