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謝,也有其他官員若有所思地開始翻閱起試卷。
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前三名已經被傳到了王府用作朝會場所的前廳。
“學生拜見王爺。”三人在大廳中站定,都略有些拘謹地行禮。
“都起來吧。”他坐在高座之上,目光從三人身上一一掠過,沉聲開口:“誰是陳平?”
“回稟王爺,是學生。”最左邊穿淡藍色微舊長袍的年輕人鞠了一躬,微微抬頭,但沒敢直視他的面容,視線落在他下巴處,恭敬道。
“你卷中所說的大豆和玉米套種可以提高畝產可是真的?”他打量著面前青年微黑而憨厚面龐,感興趣地問道。
“是真的,王爺。學生家裡世代務農,前年妹妹無意間把黃豆種子撒進了玉米地裡,結果,那一塊地的玉米長得格外好,黃豆也沒受影響,後來學生翻閱了書籍,猜測可能原因是玉米本就挺拔,沒有擋住黃豆生長的空間和陽光,所以大豆沒受到影響,而常年種地的農人都知道,種黃豆能肥田,土地隔幾年都得種一次,所以,黃豆讓土地更肥沃,玉米長得也更好。”
他本就是農家子出身,讀書之後也格外喜歡專研農學,很是搗鼓出了幾樣實用的東西,弄得村裡人都很崇拜他,覺得讀書人就是不一般,而王爺問的正是他擅長的,他心中一喜,也就忘了在緊張,開口侃侃而談起來:“去年學生就央父親用兩畝地嘗試把玉米和黃豆套種,結果套種的黃豆畝產和單種差不多,但玉米畝產卻從單種的三百公斤漲到了三百五十公斤,如今,周圍的鄰居也開始跟著種起來,產量或多或少都有所提高。”
“恩,能把讀書和實際生活結合起來,你很不錯。”他含笑點頭。
“王爺謬讚了,學生還差點遠。”陳平被他誇獎,激動的黝黑的臉上都透出紅暈,他嚅嚅嘴唇,終究嘴笨說不出好聽的,不好意思地道。
“誰是張遠山?”他的視線又落在剩下的兩人身上。
“學生張遠山,拜見王爺。”居中身著紫色錦袍,頭戴白玉冠的年輕人溫聲開口,露出一張斯文俊美又年輕至極的臉。
“你多大了?”他瞧著面上還帶著些許稚嫩的張遠山,唇角輕輕一勾。
“學生虛歲二十,剛剛行過冠禮。”張遠山恭敬開口。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能在這麼小的年紀就能在河南數百讀書人中脫穎而出,了不得,了不得。”他側過頭和蕭侯感嘆。
“王爺可是折煞學生了。”張遠山睫毛垂下,笑了笑說:“學生這點成績算什麼,在王爺面前說起這個,可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麼,王爺才是我輩的楷模。”
“本王看了看你的策論,裡面有諸多關於邊防的方法都是你想的?”他笑笑,目光落在張遠山身上,開口道。
“是。”張遠山有些激動,隨即意識到自己失禮,又抿了抿嘴。
“恩,不錯。”他點點頭,隨即落在最後一個人身上:“你就是裴正清?”
張遠山正等著王爺發文,卻見他視線已經轉移到了裴正清上,有些不甘地垂下了頭,掩住了眸中翻騰的情緒。
“回王爺。是的。”裴正清慢吞吞開口,比起風華正茂的陳平和張遠山,他顯得遜色不少,一身灰色的袍子,約莫五十上下的年紀,背有點駝,越發顯得他矮小瘦弱。
“本王看你策論上寫了主和臣容易犯的錯?”他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溫聲開口。
“回稟王爺,學生的確是寫的這個,人主的毛病,一般在於氣量不夠寬宏,而人臣的毛病,在於生活不夠節儉,故而,人主若是能夠時刻反省自身,寬厚待人;臣子若能抵抗奢靡,平淡度日,那將上下清明,君臣相得。”他開口,不卑不亢地說。
“恩。”他點了點頭,史書中多少亡國之君都是氣量狹窄,害了一心為自己的忠臣;而多少才華橫溢的官員剛做官的時候那個不是信誓旦旦要好好做事,卻被金銀珠寶和溫香軟玉徹底腐蝕,走上錯路,眼前的裴正清雖然其貌不揚,見解卻不錯,他收起了以貌取人的偏見,又問道:“那裴正清,你擅長什麼呢,行軍佈陣、錢糧稅收、審理案件?”
裴正清的策論不像陳平和張遠山,把自己擅長的已經展示出來,他另闢蹊徑寫了君臣相處之道,卻也讓他對他了解不多,不過,能透過前兩關比試站在這裡,肯定也是學富五車的。
“王爺說的,學生一個都不擅長。”裴正清仔細想了想,搖頭道:“學生身體向來不好,君子六藝中的騎射自幼就不喜歡,所以,行軍佈陣一直也沒學過。而學生說話的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