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請,勞煩蕭侯再辛苦一些時日。”司徒謹看著蕭侯呈上來的摺子,並沒有接,反而沉聲道。
“這不符合規矩。”蕭侯搖頭,誠懇道:“這些摺子都彙集了河南各地發生的大小事宜,王爺多看看也就會了,若是不懂,儘管問老臣和各位大人,我們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收下了。”司徒謹唇角的笑意加深,他接過了那一摞摺子,然後揉了揉眉心,極力掩飾住眼角眉梢的睏倦。
“王爺一路舟車勞頓,想必已經累了,我們也不變叨擾,待王爺休息好了,老臣做東,給王爺接風洗塵。”蕭侯極有眼力見,看到他的疲憊,連忙開口道別。
“王府現在還未收拾,本王也不便接待各位大人,待得收拾妥當了,本王定要宴請大衛大人聚上一聚。”今天的見面不過是彼此混個臉熟,也折騰不出什麼來,要套交情什麼的,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他也是真累了,於是,就順著蕭侯給的梯子順溜應道。
大家一番寒暄過後,該告辭的告辭了,司徒謹也懶得端著貴公子的架子,癱在了椅子上。
等到幾個都用過膳洗漱稍作休息後,這才有精神開始翻看那些摺子。
“這都是些什麼啊,羅裡吧嗦廢話一大堆,其實也就可以概括為四個字,豫王爺好。”才吃過飯,豫王爺座下第一書記官周承毅就開始上任了,他一面嘩啦啦翻著手中的摺子,遇見那些純粹請安跟豫王套近乎的,就毫不留情扔出來,還忍不住吐槽兩句。
“得了吧胖子,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讀書不多,這些當官的人人都是書讀四書五經考上來的,在新任上司面前當然要秀秀自己的文筆功底了。”趙鶴慶吃著水果,忍不住開口:“不過這蕭侯還真是不錯,老大才過來就這麼迫不及待交出權力,真是支援老大。”
“這能說明什麼,他本就是代職,交出權力也是應該的,支不支援阿謹,還要看以後。”蘇碧撥了撥燈芯,讓燭火更明亮了點,笑了聲說道:“不過,說明蕭侯是聰明人,交權利交的這麼痛快,這樣也好,和聰明人打交道,總不會太累。”
司徒謹也在一邊看摺子,有了周承毅的幫忙,他的效率大大提高,透過這些摺子,等到河南七日一次的小朝會,他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老大,你看這個。”周承毅一張白嫩嫩的臉皺成苦瓜樣,把手中的一份摺子遞了過去。
而司徒謹只是一掃,臉色就沉了下來。
“怎麼了?”蘇碧和趙鶴慶都好奇地湊了過去,司徒謹把手中的摺子攤開,方便他們閱讀。
這是濮陽周縣令上的祈罪摺子,濮陽縣在夏季降雨期遇到黃河水災導致的堤壩決口中受災不少,今年收成本就不好,前不久又發生火災,大火延綿一千餘戶人家,災民多達上萬人。
雖然滅火之後及時組織人搭建草屋居住,可百姓存糧都已焚燬,已經到了山窮水盡要賣子賣女的地步,於是周縣令無奈,只得憑藉自己的官職假傳上頭旨意開了官倉,把用於軍需的存糧拿出來救濟災民,他知道這是大罪,於是上書請求摘了他縣令的官職並處置他。
“這河南和匈奴接壤,隨時都可以開戰,軍需絕對不能動,可這勉強又是受災的百姓,這個周縣令,還真是……挺無私的。”周承毅搔搔頭,憋出這麼一句,雖然做得不對,可說來說去,也是為了治下的百姓。
“無私,狡猾還差不多。”趙鶴慶看的要深一點,冷哼一聲接著道:“他這麼上一封請罪摺子,當地的百姓會覺得縣令一心為民,只怕要把他當再生父母供奉了,若是這個時候處置他,只怕會引起百姓的反彈。”
“這個周縣令在官場人心上的花花腸子不少,在做事上就夠無能的了,自己治理的地方出現災情沒有後續處理措施不說,竟到了挪用軍糧的地步,而且,挪用了軍糧後也沒有補救措施,只知道上個請罪摺子。”司徒謹俊眉擰起,冷冷道,冷不防瞥見一邊的蘇碧一直沒說話,似乎在走神,忍不住好奇地問:“姐姐在想什麼?”
004親赴
“我在想,這些摺子是早上就到了蕭侯手裡吧。”蘇碧白皙纖長的手指不急不緩地點著摺子,濃密捲翹的睫毛顫了一下,輕聲道。
“蘇姐姐的意思是?”趙鶴慶心中靈光一閃而過,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這是蕭侯給老大的考驗?”
“有可能,畢竟早上就到了的摺子,按理說除了請安的,其餘涉及政務的應該早就被處理了才是。”蘇碧微微一笑,美眸慵懶眯著,像一直吃飽喝足隨意窩在貓窩裡的大貓,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