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皇爺爺也和本王討論過,其實,練兵的方法還可以多樣一點,你們可以加一樣,開荒。”他循循善誘道:“反正你們體能訓練無非是蹲馬步,揮刀數百下,倒不如抽其中兩個時辰把軍營周圍的荒地開墾出來種菜,照樣是鍛鍊體力,收穫的糧食還能改善軍營伙食。而且,平日裡還可與邊境的青壯年農民們多交流,他們教你們種地,你們教他們舞刀弄槍,等到匈奴來了,他們也能扛上鋤頭隨你們殺敵。”
他淡定若風的聲音極有煽動力,蕭逸之聽得不由擊節讚歎:“王爺真是奇才,這麼短時間就想出這麼好的主意。”
自己軍隊能解決多出來的軍糧問題再好不過了,其實他早就思索過這個辦法了,無奈朝中文臣嘴巴太惡毒,他若是真敢這麼做,指不定就要人要說他把好好的軍隊帶成了一群農夫,不過,若是王爺下令就不同了,憑著王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料誰也不會拿這點小事作筏子攻擊他。
“對了,你說軍隊操練,本王這裡也有一份心得。”他說完,有些遲疑地看著
面前的冊子,有些不情願遞給蕭逸之,都怪這個蕭逸之來的這麼早,他還沒來得及抄一份。
“王爺?”蕭逸之湊上前,好奇的呼喚打斷了他的糾結,他不捨地把手中的冊子遞給他,內心暗道,真是便宜這廝了。
蕭逸之倒是沒發覺他捨不得至極的眼神,接過了冊子,還沒看,就先嘆了一聲好字,只見冊中的字跡沉靜閒散,銀鉤鐵畫卻又變化無窮,蒼勁如北風入關深沉冷峻,婉轉若春風拂面繁花一片,似乎紙上隱隱還有未散的殘香,只是,當凝神看清了紙上的內容,蕭逸之的眼眸越來越亮。
“好,這位先生寫的真好。”蕭逸之細細讀了幾遍才終於放下,瀲灩的眸子盛滿了驚喜,對著他微微一笑,如水一般輕漾。
“那蕭將軍覺得是否可行?”姐姐想的,當然好這個蕭逸之還算識貨,這麼認同,那姐姐的辦法就有可能在軍營裡實行,姐姐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他舒開眉頭,揚聲問道。
“當然,這種把士兵分成兩組,一組守城一組攻城,用鈍圓的箭頭,一組染白灰,一組染黑灰,中箭衣服上染上顏色就算陣亡,做對抗練習,失敗的打掃茅廁,勝利的加菜。這絕對能引起那幫臭小子興趣的。”比起每日枯燥的訓練,這種新穎的訓練方法絕對會收到士兵們的歡迎,而且有獎懲,士兵們也會絞盡腦汁去爭取勝利,也算是鍛鍊了他們軍事素養。蕭逸之激動地話都說不清楚了,這樣的方法,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就是這個每週安排兩個下午讓士兵們認字寫字,這可能比罰他們掃廁所還恐怖。”自己軍營裡大多是大字不識一個計程車兵,看到字就頭疼,讓他們認字會要了他們的命的。
“他們沒學過字會覺得認字頭疼,萬事開頭難,等他們多學幾次,認得字多了,到時候兵法戰略都能看的頭頭是道,說不定還會愛上識字的。”他起初也覺得讓士兵識字認數沒有必要,左右,士兵只要服從將軍的命令就可以了,可是姐姐卻把他說服了,如今,他把姐姐說服他的話語又拿來說服蕭逸之。
從自己名字都不認識的文盲到能看懂兵法,這條路蜿蜒起來能比上蜀道還難,蕭逸之抽抽嘴,沒好反駁王爺。
“將軍去京城述職也聽過一些文臣罵武將是老大粗,若是有一天武將們也能用文臣們的之乎者也給罵回去,那該有多爽。再多了,士兵們總有一天會打不動戰,從前線退回來,若是會識字算數,也比較好找謀生的手段。”他繼續道。
“王爺說得對,是末將狹隘了。”蕭逸之站起身,深深一鞠,對於文臣們罵一些不通文墨的武將老大粗他倒覺得無關緊要,他們私底下也罵文臣是酸儒呢,只是,他卻被王爺所描述的,讓士兵退役後能有一技之長所打動,會寫字算數,的確能讓退役後的路更好走。
“這可不是本王想的。”雖然蕭逸之的誇獎讓他也跟著由衷高興,可他卻不願冒領姐姐的功勞。
“哦,這位先生字字珠璣,對軍隊更是見解頗深,簡直就是末將的知音,若能與先生一見,秉燭夜談,更是末將的幸事,還請王爺幫忙引薦。”蕭逸之捧著冊子的動作如捧著絕世珍寶般,他懇切地說著,眸光閃亮。
誰是你的知音,姐姐是他的知音才對。
還想秉燭夜談,他的臉黑了下來。
“實在不湊巧,先生已經離開了王府。”他陰測測地笑道:“這個冊子蕭將軍可以還給本王了,等書吏謄寫好了本王再讓人給將軍送去。”
“哎,好。”蕭逸之有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