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不易!”
梁恪氣得咬牙跺腳:“我現在就去蘭陵買板栗和補品!趙猛,你和王虎你們兩個好好看著夫人,賀章你隨我走!”
老大夫等兩人走後,從懷裡掏出一個饃掰成三塊,分給了趙猛和王虎一人一塊,自己先咬了一口,“哎哊”捂著嘴吐出一口帶血的牙,大聲叫痛:“硬的就和塊石頭差不多,怪不得夫人吃不下去!”
趙猛和王虎登時笑話他:“那是你老了,牙口不行!”
說著兩人幸災樂禍地各自咬了一口,就著水,不多久,就把乾巴巴的兩塊饃吞下了肚。
云溪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悠悠轉醒,虛弱道:“水,有沒有水?”
趙猛想走過來把水遞給她,誰知才站起了半個身子,就晃了晃,一下子再歪倒在地。
再看王虎也已經扔掉水囊,昏迷不醒。
云溪支撐著站起來向老大夫鄭重施了一禮:“多謝老人家相救!”
然後迅速摘掉玉鐲、金戒、耳墜等首飾,塞進他手裡:“我被擄走時身無長物,只有這些個東西,都是昔日鄴皇親自賞下的,多少還值些錢,你且拿去當鋪變了盤纏,早些北歸!”
又拔下頭上銀杏葉白玉釵,用帕子包好:“其他物什,老人家隨意變賣。唯有此釵非比尋常,乃是信物,如非見到鄴皇,絕不可輕易示人。”
安頓好後,她叮囑老大夫徒步往東繞道琅琊,再往北離開。
自己卻想了想,抽鞭趕走其中一匹馬,使其在大道上留下一串往北去的馬蹄印,迷惑視聽。
然後騎上最後一匹馬,咬了咬牙用一根竹籤子狠刺馬屁股,一路往西,也就是蘭陵和彭城交界的方向疾馳。
吃了痛的馬揚蹄長嘶,也不分是平地還是荊棘地,只朝一個方向猛地衝刺。
幸而云溪早有準備,使長綾將自己和馬匹緊緊縛在一起,還用包袱把肚子墊了起來,這才僥倖沒事。
也不知行了有多久,失血過多的馬匹漸漸乏力,跑得慢了起來。
云溪早就被顛的胃裡翻江倒海,頭腦迷濛不清。
模模糊糊的,她看見有數不清的黑衣兵士像一道黑色的潮水般突然出現在眼前,他們列隊整齊,有一個戴著青面獠牙的黑袍將領策馬出來,也不知使什麼法子勒停了馬匹,命人把她從馬上扶下。
看見云溪用來墊肚子的包袱,和她用來綁縛自己和馬匹的長長的白綾,黑袍將領不淡定起來。
他下意識打量她的小腹,果然不出所期地看到了高高聳起的腹部,目光開始變得複雜。
他甚至立即走下馬,親自撩開了她散落在額前的長髮:“文君?”
然而,卻在看見云溪的臉時明顯一怔。
風吹過來的時候,云溪恢復了一些意識,她努力睜開眼,卻聽見黑袍將領倒抽了一口涼氣,低沉著聲音驚愕道:“娘娘?”
與此同時,帶著一大兜子板栗滿載而歸的梁恪,氣急敗壞地用水潑醒趙猛和王虎:“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然後仔細檢查了地上的馬蹄印:“有匹馬受驚往東跑了,還有一匹,”頓了頓,咬牙切齒道,“往北去了!”
活擒
黑色骷髏頭標識的軍帳裡,云溪喝了些清粥,略微恢復了些氣力。
青面獠牙的黑袍將軍目光從她高聳的小腹上掃過,遲疑地問:“娘娘此番南下,皇上是否知曉?”
此處會喊她娘娘的,自然唯有孫慧龍一人。
云溪與他同仇敵愾,況且還要倚賴黑蟻軍團的力量保護自己,因此也不打算向他隱瞞:“我是被梁恪劫持出宮的,來此純屬巧合,皇上他……他現在很可能正在追來的路上。”
聞言孫慧龍略微詫異,可只是頓了頓,隨即會意地點了點頭:“我猜也是!”
云溪怔愣一下,立即想起他自從和崔文君分別後,恐怕也是這般想著盼著對方,所以才會感同身受,並不顯得十分意外。
她的臉頰不禁微紅。
隨即孫慧龍問了云溪一些路上的事,但始終沒有問她崔文君如今怎麼樣。
云溪頗有些內疚:“抱歉,我本答應了你要好好照顧崔姐姐。可如今,我卻食言了。”
孫慧龍沒有說話,沉默片刻,有些頹然道:“娘娘有情有義,文君若是知道娘娘遭難,定然會原諒娘娘的。”
云溪看不見他說話時臉上的表情,突然想起自從兩人一照面時起,孫慧龍一直佩著這個青面獠牙的面具沒有摘下,不禁微微好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