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不知不覺地勾出一抹溫柔。
輕輕地,她抬起了一隻手,撫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心中暗咐:元燾,他,是如此期盼想要有一個孩子嗎?
可他是否又知道,當她為他生下孩子的那一日,就要開始倒著數她狠心拋夫棄子地離開、與他和孩子永生不再相見的那一日?
一時間,云溪肝腸寸斷。
宮禁
翌日元燾早朝去後,凌翠捎來褚侍衛口信:“公主所料不差,那崔姑娘的未婚夫婿王慧龍果然是兩年前自南朝逃難來的,除了不姓孫,年紀、家世、經歷都和孫慧龍對的上,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彼時夏天將至,云溪正在給采薇繡一件天熱時備穿的小衣,聽見凌翠的話,使針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扎到了自己,頃刻就有米粒大小的血珠冒出,將潔白無暇的絲帛染紅。
她怔了怔,惋惜地將被弄汙的嬰兒衣裳丟在一邊,蹙眉吩咐凌翠:“我如今出宮並不太方便,明日你親自代我去趟,務必把那位崔姑娘請進宮一敘。”又暗咐謝承運既然已來到平京,自己回頭少不得抽空與他一敘,如今能少出一次宮便是一次。
凌翠會意,連忙著手去準備。
不多時,元燾下了早朝,特意帶了一些燕窩過來:“孫太醫說此物最是滋補,雲兒你且試試看!”然後一眼瞥見扔在花桌上的半片嬰兒衣裳,撿起看了看,目光微眨道:“你倒是有閒心!”
云溪知他又想起了皇嗣之事,秀目低垂道:“我若不先拿采薇練練手,日後又如何……如何給咱們的孩兒縫製新衣?”
“雲兒既然有這個心,那我就大可以高枕無憂了!”
元燾微微動容,一把抓起云溪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待云溪驚覺時,他卻已找到她先前被針扎傷的手指,含在嘴裡吮了吮。
云溪連忙害羞得把手指縮了回來,嬌嗔道:“大白天的,不要被旁人看到!”
元燾卻噙笑道:“無妨,他們不敢看!”
云溪登時想起元燾昨晚上說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