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只好替他們求情:“你特別怪他們了,剛剛事發突然,誰也不想。”
元燾這才罷休。
云溪看著手中的冰糖葫蘆紅豔豔晶亮亮十分好看,朱唇微啟,輕輕咬了一口下來。
元燾卻耳尖地聽到路過的兩口子聊天,丈夫拿走妻子手裡的冰糖葫蘆說:“大夫說山楂活血通淤,平時吃時極好的,可你如今懷有身孕,最怕這些活血的東西。這冰糖葫蘆,你看看也就罷了,吃,還是稍微忌忌口,我來替你吃吧!”
他心念微動,忽然搶走云溪手中正要吃的冰糖葫蘆,著急道:“你吃的太慢,我來幫你吃!”說完不由分說,咬了一個下山楂球來。
云溪有些傻眼,默默地看了看慘遭元燾荼毒的半串冰糖葫蘆,粉臉微寒,轉過身,也不辨方向,一聲不吭地就往回走。
元燾連忙拉住她:“雲兒,我不是故意要搶你的冰糖葫蘆吃。”
他嘴裡塞滿了冰糖葫蘆,說起話來含混不清。
云溪微惱地看著他越抹越黑,粉臉更寒:“嗯,你是有意的!”說完又走。
元燾低頭看看只剩下一半的冰糖葫蘆,連忙追在云溪身後哄她,可說盡了好話,云溪就是不理他。
無奈之下,元燾只得使出苦肉計,故意絆倒自己:“哎哊!”
云溪的腳步登時微微頓了頓,但隨即,走到更快。
元燾只得更加大聲的“哎哊”、“哎哊”,誰知方才護主不力的暗衛們這次長了心眼,一見主子跌倒,也沒空分辨出這委實是一個計策,不約而同地全都從暗處奔了出來,湊在元燾身邊噓寒問暖。
“主子傷到哪兒了?”
“屬下願意揹負主子!”
“屬下也願意揹負主子!”
一時間,元燾的臉色比鐵還青,指著眾人惱羞成怒道:“滾,全都滾!誰叫你們出來的!”
碰了一鼻子灰的暗衛們這才曉得,原來元燾所謂的摔倒只不過是一個誑美人回心轉意的苦肉計,於是紛紛遞著眼色溜走,卻又躲在暗處各個神情興奮地等著看自家皇上怎麼哄得娘娘開心。
其實云溪聽見元燾氣急敗壞地呵斥暗衛的時候,早就忍不住悄悄笑出了聲。
待暗衛們迴避起來後,她想了想,還是顧及元燾的面子,板著臉走到了他跟前,蹲下來,用手戳戳他捂著的腳踝:“是這兒嗎?”
元燾被戳的有些癢,但又不敢說“不”,只好順從地點了點頭。
云溪喊一個稍微露出了些頭的暗衛:“你過來背一下!”
暗衛唯唯諾諾地走出來,看了看元燾,不敢說話。
元燾咬牙道:“朕自己可以走!”
說著,利落地站起來,忽然扛起云溪,把她扔到自己那匹雪蹄青驄馬上,然後跳上馬,策馬揚鞭,朝城外某個方向奔去。
云溪被嚇得驚叫,緊緊扶住元燾的腰,聽著耳畔呼呼的風聲漸漸平穩,悄悄探出頭,看著兩側如倒退般飛快向後走的夜色,忽然覺得,哪怕駿馬賓士得再快,夜色再深沉濃郁,只要自己一直這樣緊緊攀附著元燾,和他在一起,那種感覺真的是說不出的溫暖和踏實。
雪蹄青驄馬是在月老廟前停下來的,元燾抱著云溪下馬,道:“上回來去匆匆,你未曾給那株連理樹植土,今夜正好補上!”
他輕輕兩下敲開廟門,守門的童子認得是當今天子,連忙要去喊陌塵道人,卻被元燾阻止:“朕只是和朕的結髮妻子來看看那株連理樹,毋須驚動道長。”
說罷,領著云溪進去。
深沉的夜色中,只見一株枝繁葉茂的連理樹坐落在月老廟庭院裡,兩棵樹各自有各自的枝幹,卻又有一條碗口粗的枝幹彼此相連,在黑夜中遠遠望去,依稀就像是兩個感情深厚的人偎依在一起,永世不能和分離。
陌塵真人到底是被童子叫醒,親自準備了土和鐵鏟。
云溪和元燾相對視,看見他深色眸子幽如潭水亮若星辰,心情起伏,與他手執手一起,一鐵鏟一鐵鏟地把土植在連理樹下,心中隱隱地想和元燾這樣永遠恬靜而美好地在一起。
放下鐵鏟,元燾抱著她飛身坐在連理枝上,矇住了她的眼睛:“雲兒,那日你始終沒說你想要什麼,但我,卻想把自己能想到的最美好的送給你!”說罷,緩緩移開一雙溫暖的大手。
霎時間,只聽噼裡啪啦的爆竹聲到處響起,云溪一抬眼,看見了漫天流光四墜的星辰……
傳言
“雲兒,我心悅你!”
明媚絢爛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