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白衣,百姓家家戶戶都豎起了白幡,他們今日的一切都是那些軍人打拼出來的,現在的他們明白,他們現在所能享受的尊嚴是朝廷所不能容許的,但是朝廷卻不能奪去他們的尊嚴和這自由,一切便是因為有著那些偉大軍人的存在。在曹操治下的地方,失去了往日的歡笑與寧靜,有的只是悲痛和驕傲。
“爺爺,娘,爹會很傷心嗎?”北庭曹操府上的院落裡,已經十歲的曹昂看著曹嵩和自己的母親問道。“昂兒,你爹會很傷心很傷心。”寧芷看著自己的兒子道,丈夫的性格她太清楚了,對於那些士兵,他總是將他們當作自己最親近的人來看待,他平時有空的時候跟自己說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士兵,現在他怎麼樣了呢?寧芷看向了遙遠的天空。“昂兒,陪爺爺去走走,讓你娘一個人待會吧。”曹嵩拉著自己的孫兒走了。
“哥哥,你不要這個樣子了。”趙雨看著形容憔悴的趙雲輕聲道,這次她們最後勝了,幷州的軍力被徹底瓦解,幷州被納入了北庭的管轄,但是沒有一個人覺得高興,這勝利在他們的悲傷前顯得根本微不足道,尤其是她哥哥和曹布陷入了無盡的自責中,而張飛,那個大黑漢子到現在還在昏迷中,為什麼到最後一切變成了這樣?
呂布騎在馬上,張遼緊緊地跟在他身後,他的三千人馬還活著的不過兩百人。“你覺得那樣的犧牲值得嗎?”呂布突然看向了張遼。“遼不知道。”張遼搖起了頭。“我也不知道。”呂布笑了,但是那笑容中帶著說不盡的滄桑,“我只知道,如果在來一次,我仍舊會毫不猶豫地跟他們一起衝向前去,哪怕是知道會死!”呂布看向了那些抬棺計程車兵,“你會嗎?”張遼沒有回答,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當曹操回到北庭的時候,趙雲他們也帶著一萬多具陣亡計程車兵遺骸回來了,整個北庭正在壓抑的氣氛中更顯灰暗。那一萬多具屍體整齊地堆放在了祖靈教所劃定的聖地上。他們將為他們舉行魂葬,將他們的靈魂送入蒼天。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每個活著計程車兵踏著著整齊的步子,口中吟誦著這他們踏入軍營時曾經一起高唱的秦風軍歌,一步一步地向前踏著,那是他們的誓言,現在他們的兄弟做到了,他們靜靜地躺在那裡,再也不能呼吸,再也不能與他們一道飲酒,一道作戰,但是他們留給了他們永恆的驕傲,這驕傲只屬於他們!
唐周和管軻站在那裡,為著這悲壯的氣氛而震撼著,他們是祖靈教的教士,他們要為那些戰士進行魂葬,這是他們的光榮。
“止!”曹操揮起了手,黑壓壓計程車兵一起止住了腳步,升騰起了塵煙,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種肅穆,一種虔誠。
唐周和管軻帶著三千名祖靈教的教士祭祀走到了那蒼木搭建的高臺下,朝著那些戰死的戰士雙膝跪了下來,“鐵甲依然在!”曹操又揮起了手。“鐵甲依然在!”身後,所有計程車兵一同吶喊道,單膝跪了下來,頭顱看向了前方。
熊熊烈火,焚此殘軀!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烈烈軍魂,皆歸蒼天。
憐我世人,魂去歸兮!
憐我世人,魂去歸兮!
蒼老的祭詞在三千名祖靈教的教士祭祀口中響起,帶起一陣古老純樸的安寧感覺,如是頌詠了三遍,唐周高聲喝道,“起!”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帶著一種蒼肅的目光看向了那些沉睡中的面容。
“主公!”唐周將火把遞給了曹操。曹操接過了那火把,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向了木臺,點燃了那裝盛著那些戰士的木臺,沖天的火焰映紅了天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緋紅。祖靈教的教士開始了他們為那些戰士的祝福,而那些戰士則是同聲吟唱起了他們的軍歌,那灼燒他們靈魂的軍歌!
沉睡之前我們在作戰不為什麼理想榮耀只是使命和負擔
用我們的血肉鑄造起不破長城我們心裡只有崇拜與信奉
用我們的堅定來繼續保衛祖先榮耀是永恆的使命
揮舞手中刀劍在戰場上拼殺駕馭青銅鐵馬為忠誠討伐
不管生前死後都一樣忠誠這戰士的宿命
聽著那軍歌,呂布覺得自己的心被點燃了,在他身後,那兩百殘兵也是被這蒼涼雄渾所震撼,他們亦是身不由己的隨著那歌聲高亢吟唱。呂布看向了那個身